地跑过来,禀报了皇太后仙逝的消息。 白元落在枝头的指尖一顿,白梅花瓣簌簌落下。 这次她还真得哭了。 怀帝驾崩她未哭,皇太后仙逝,于她却真是像失去了宫里唯一的知己。 皇太后的葬礼办的十分隆重,白元几乎是亲力亲为,以致旧疾复发累倒了一次,白元父亲进宫看望女儿。 面对如今贵为皇太后的女儿,白父言语毕恭毕敬,话语间处处可见对她的关心,但总觉得隔了什么,他小心翼翼的,生怕哪句话说的不当,触怒了圣颜。 “额娘身体可好些了?”白元问他。 “一入冬就不大好了,不过有欢儿照拂,皇太后不必牵挂,”白父喟然叹息。 白元了然地阖了阖眼。 欢儿是她幼妹,当年她刚入宫时,欢儿还是个黄毛小丫头,如今也嫁做人妇,但她招的是赘婿,所以一直陪伴在白父白母身边,听闻还像是未出阁时一样单纯可爱。 从前母亲最疼爱白元,但再偏爱,也抵不过欢儿时时陪伴在侧的用心。 如今深知自己时日不多,却连一句要带给白元的话都没有。 半年后,边境战事大捷,但比捷报先传回宫的,是琏王操劳过度,久病不医的死讯。 白元一席白衣靠在窗边,外面大雨瓢泼,顺着屋檐往下倾倒一般。 她身影影影绰绰,清瘦脆弱,仿佛要融进雨里,外面宫女太监的脚步声错落有致,忙着收东西的,忙着关窗掌灯的。 所有的声音都被大雨掩盖,远处灯火通明,是冷宫那边又有女人跳井了。 白元视线飘远,沈夕夕的侧脸在莹莹烛火下白到几乎透明,那双墨色的眼眸里面,仿佛藏着层峦叠嶂。 她这升级打怪的一生,说到底,是赢了……还是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