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是一张比以前清瘦些的小脸,原本的婴儿肥不见了,展现出少女绝美的轮廓,皎皎乌丝,明眸皓齿,定定地看着他。 桓川含笑问她:“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果然是他。 原来,于仞是皇长子。 难怪成天拽得要命。 难怪爹娘对他如此特别。 难怪接到圣旨的时候,阿爹偷偷笑成那样! 但是,这一切,为、什、么、不、能、告、诉、她?! “为什么不告诉我?一直瞒着我?”白宪嫄问他。 她好像没有惊喜,只有愤怒。 桓川顿时不敢笑了,有些小心地说:“是这样的,正常情况下,我父皇不可能把你指给我。所以当初来救岳父岳母回去的时候,我去见了即将回宫的阿钰,让她给父皇透露一个讯息:你得到了前朝宝藏。” 白宪嫄一下子明白了所有。 难怪阿娘直接把册子给皇帝看了,这是在引诱他呢! 难怪东宫流言不断,又是在引诱邬宓和白婉柔上当受骗呢! 他不动一刀一剑,轻轻巧巧促成了原本不可能的事情,真是个聪明人。 就显得她非常愚笨,一直被蒙在鼓里,傻傻地流泪到天亮…… “所以,你,我阿爹阿娘,我最亲近,最信任的人,联合起来瞒着我真相?”白宪嫄捂着胸口,眼眶发红:“你们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我,每日受着锥心之痛,舍了自己心爱的男子,嫁给别人?” 桓川心里一痛,说:“阿嫄,对不起,我是怕你在邬宓母女面前露了不该有的情绪,引起她们怀疑,万一——” “我懂了!”白宪嫄头沉得慌,一把将头上那沉重的蓝宝石花树冠取下来扔到床上,说:“你不用再说了!” 桓川过去将花冠拿起来放好,说:“……这一身穿着很不方便吧?我先帮你卸下来?” 他伸手,要帮她卸头钗,白宪嫄却躲开了:“不敢劳烦太子殿下!您忙去吧!劳烦帮我把渥丹她们喊进来,帮我卸妆!” 桓川:“今晚是我们的大婚之夜,我能有什么事‘忙去’?我来即可。” 白宪嫄:“非得撕破脸吗?那我换一种说法您应该能听懂: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桓川:“……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你不走我走!”她起身就朝门口走去。 桓川拉住她,无奈地说:“行,我出去还不行吗?” 白宪嫄挣脱他,冷着脸不看他。 桓川只好一步三回头地出去了。 每次回头,他都希望阿嫄能心软留下他。 然而,一直到出了房门,她也没看他一眼。 而且,他前脚才刚迈出去,后脚门“哐”地一声在他身后关上了,差点没夹着他屁股。 “你!白、宪、嫄!” “劳烦喊我的丫鬟们进来,我今晚跟她们睡。太子殿下自便。”屋里传来声音。 桓川沉着脸,转身大步走了。 今晚太子和太子妃大婚,新房外头,安排了守夜的、报时的、打水的、跑厨房的各种下人,周围还有各种暗桩暗哨。 这些人都看到了,太子突然从新房出来了,满脸阴沉,浑身低气压,迈着大长腿,大步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