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沈鹤然喉头滚了滚,好像想说什么,可是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默然了一会儿,然后才说道:“周家的那个小丫头可入了你家的族谱了?若是还不曾开祠堂将她记入你们这一宗,不如到时候将我也算上,我也来做你的义妹。” 明棠险些被他这突然蹦出来的念头惊到,然后转念一想,又被这话之中的另一处笑出声来:“义妹?” “如何,还不得当吗?” “且不说王府同不同意,你如今——再怎么也做不得我的义妹吧。”明棠忍着笑。 沈鹤然还不知道自己说错在哪,有些莫名其妙的,直到旁边的鸣琴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他才后知后觉自己说错了什么,这会儿就要上窜下跳了:“……口误!一时口误罢了!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的,何必拘泥于一个词!”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来当我的义妹,我听得一清二楚。” 明棠当做听不懂他的话。 “我怎么能当你的义妹?!就是我有心,我也当不成!” 沈鹤然急了,下意识想要站起来,都忘了自己还在鸣琴的手下。 他这一动,头上肿起来的伤处正好碰着鸣琴的手,几乎将自己撞得呲牙咧嘴:“嘶——” 明棠真怕他将自己这如今有些不大灵光的小脑瓜子给撞坏了,按住了他的肩膀,不许他再原地乱动:“好了,同你开玩笑罢了,我当然知道你的意思,急什么?你这头上还上着药呢,你不要你的头了?” 沈鹤然努了努嘴。 他不知道该反驳什么,只是觉得就算是在这潇湘阁之中,面前的二人都与自己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可是同她们坐在这一处,与她们说了这么些话,便觉得心中压了一整天的石头一下子就松快了下来。 那些人纵使有血缘关系又如何? 方才那话说出去好像有些荒谬,可是他是真心实意如此想的——若是静海王府并不存在,他是个无父无母的人,他便一定会到明棠的身边去,若是有福气,就入她的族谱,也做她的义弟;若是做不成,跟着她做事,便是做她院子里头跑腿的,也总比如今这个世子当的痛快。 几人笑笑闹闹地说了这些话,终于将他头上的药给上好了,沈小世子知道自己头上的药是明棠亲手所做的,脸上难免带些笑容。 鸣琴将弄脏了的东西先拿下去清洗,也记得方才他二人说起的事情里,有一件是沈鹤然为明棠做的,她懒得去听那些权利纠纷,干脆以此为借口,下去了许久。 而果然她一离开,沈鹤然便道:“其实我今日这时候过来,不是为了蹭吃蹭喝的,我只是想同你说这件事情,我做了,虽是有些铤而走险,我也晓得你不愿看我受伤,但实打实的,应当对你想做的事情有所推动。 之前我二人商量的法子虽好,但是若真靠着府中的那几个女流来推,那老太婆恐怕还是很难极快动心,虽然不是完全没效果,但总是有些耽搁。 我这法子简单粗暴,不出意外的话,那老太婆这几日便动了见你的心思,你自己再想个法子,逼着她这两日就要见你,后头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他言辞切切地说着,噼里啪啦的说了很是一堆,明棠却听出来了他这言下之意,略微沉吟片刻,才说道:“……为何如此?” 沈鹤然目光之中带了几分无奈的笑意,他双手胸前一抱,往后一靠,痞里痞气的:“你这心都不在京城里了,你有事情要做,又何必让京中的这些事情拖住你的手脚呢?” 他这话比方才明显了一些,显然是意有所指。 明棠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 他怎么知道? 沈小世子这会儿又聪明机灵的很了:“我年纪虽不大,可我见过的人事总是多,我与你也算是朝夕相处,你心中怎么想的,我也从蛛丝马迹之中能猜到一二。 先前我们的计划是那般的,可你到这几日的行事分明激进了些,想必是有什么事情逼着你要这样加快咱们计划的进度,这一点我还是能够想到的。” 明棠默然。 她没想到自己表现的还有这般明显。 沈鹤然就好像看透了她心中在想什么,嘻嘻一笑:“并不是明显,只是我日夜都看着你,自然晓得你心里在想什么。你的形式与平常稍有变化,想必是出了什么变故了。” 他说完之后,也意识到自己的这话说的兴许是有些什么歧义,立刻补充道:“不是说我日夜都盯着你,是我平常也没什么事可做。静海王府的那几个人,我目前都动不得,得跟着你的计划才能推一推手,自然无事可干,不如看看你在做什么。 旁人不如我这样了解你,自然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