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的魏纨下令杖责三十。 本督在慎刑司躺了许久,命硬未死,而魏纨已经贬了十几人进慎刑司,受不住责罚而死的宫人比比皆是。 杜太后为封魏纨暴虐之流言蜚语,下令将本督赐进魏纨的宫中,命本督伺候魏纨饮食起居,被本督寻了门路避开。 本督,从头至尾都不曾在魏纨身边伺候过一日。 至于冷檀香,乃是五年前友人所赠香方,唯有本督一人独有。” 他言及此处,眼底甚而有半分他自己都难以察觉的温柔。 “不过如今算来,倒也不算。” 明棠看他一眼,他绵软的唇却落在她还微微含着两点怒泪的眼上:“明世子,可知东施效颦?” 明棠被他蜻蜓点水一般的轻吻引得心头微微泛起了涟漪,却不知他这话是何意。 谢不倾便重新将吻落回她的唇上,辗转反侧,半阖住了眼,于唇齿交融中叹息:“你吩咐要用檀香,那香方本督便叫人给了鸣琴——总归西厂是流不出去那香方的,若是你的鸣琴手紧,魏纨便绝不可能得那香方。” 浑身的药性愈发浓烈,谢不倾却好似毫无察觉。 他近乎小心翼翼地落下这个吻,不像之前那一吻一般只顾着征伐,这一吻步步如春风化雨,带着轻柔的安抚。 明棠自然听见他那些话,心中的枷锁也跟着一同渐渐放下。 当初为福灵公主与谢不倾有私情所带来的不可置信褪去,明棠亦想起来当初的不合理之处—— 马车之中的那人,纵使与谢不倾生得别无二致,可他身着白鹤氅衣,到底有几分不如谢不倾气势沉静——谢不倾的锋利是归剑入鞘的沉稳,是百川入海的归元合一,那人诚然眼角眉梢连神情都与他相似,却着实太过锋芒毕露。 而林中种种,那人一言不发,唯有福灵公主一人言语不休,更与谢不倾的性子不同。 “再者,她与你,又有何可比之处?本督再是不成,却也还有一两分眼光。” “好了,不气了,总是本督走得匆忙,未曾告知你。” 谢不倾细细碎碎的喟叹皆融在他的吻里,而捧着明棠的手愈发滚烫,明棠被他紧贴过来的身子压在宫墙上。她能察觉到二人几乎紧贴在一处的心口传来他坚定有力的心跳声,亦能察觉到他愈发高热的体温与喘息。 他的话,着实与平素里极不相同。 当真是误会一场? 这回换了明棠在气喘吁吁里问他:“当真?” 谢不倾以更深的纠缠回应。 入夜了,背后的宫墙都变得更冷,谢不倾长长的一个吻下来,她只觉得自己背后凉得发麻,不禁发起抖来。 谢不倾这才放开了她,唇角勾出一道水润,薄薄的银丝一触即断。 “冷?” 谢不倾去摸她的手,果然见她掌心都凉。 再睁开已然有些迷蒙的眼,谢不倾这才发觉明棠身着的是一件半新不旧的氅衣,薄薄地夹棉,并不御寒。 “给你的衣裳呢?怎么不着?” 谢不倾将自己的外衫脱了下来,披在小兔崽子身上。 明棠不知怎么答,只垂着眼不言语。 她的脸颊绯红,唇角水润,脖颈上全是他作乱的痕迹,只多看一眼都叫人难耐。 忍无可忍。 谢不倾淡喘了一口气,也不再问那些没用的,只将她一把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