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棠越是动弹,谢不倾就揉得她越是紧,就好似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一般。 原本明棠以为这会子又是一场今夜无眠,却不想谢不倾硬逼着她唇齿交融了一会子,便松开了她去。 明棠气喘吁吁地靠在池壁上,只盼着这池壁冰凉,也勉强能降降自己这一身心的热火。 谢不倾理了理身上散乱的衣裳,明棠迷瞪的视线里分明瞧见他周身的水波都有了不一样的波澜,猜测他是用了内力。 他用内力做什么? 明棠也不敢轻易打扰他,整个人都潜入水下,只露出一双眼来悄悄看着他,便瞧见谢不倾这一会子,竟连眼角耳根皆带了一水儿的绯色。 她此生也不过只见过谢不倾眼角飞红一回,那模样便已然很是勾魂夺魄,如今见那一串绯色从他的耳根一直蔓到脖颈,身上的衣裳又紧紧贴着,勾勒出他那没有一丝多余之处的精瘦上身,也不由得地窒了窒呼吸。 她不由得想起来前世里,她与谢不倾在好事的闺阁女郎口中也是曾比肩过的——彼时他二人并称“朱谢白明”,便是说起谢不倾与明棠的容色,于上京郎君之中堪称一绝,名冠京都。 那时候明棠不曾见过谢不倾真容,还曾想过何等容色能与自己并称,甚至还能放在自个儿前头,如今见多了谢不倾,倒也算是心服口服了。 谢狗贼,嘴虽不怎么好,皮囊却诚然是一等一的美色。 待好一会儿后,他才睁开了眼,眼角那一点儿飞红虽暗了些,却也隐约可见它方才的艳丽模样。 明棠没错过他睁眼一刹的幽暗,只觉得那目光层层叠叠将她紧紧束缚,拉扯着她全部往下坠。但谢不倾再阖眼睁眼,眼底便只余一片如常的深不见底。 他看了一眼藏在水下的明棠,眼中有几分不自知的无奈,却到底还是将她捞了过来,给这浑身好似没有一点儿骨头的小兔崽子洗净了,团上软巾,放在一边儿的炭盆旁。 谢不倾素来是不在明棠处洗浴的,今日这般一身的狼狈水渍他也不曾留下,只是捏了捏明棠被熏蒸出红润润的鼻尖,道:“叫鸣琴伺候你擦发穿衣,不许贪暖和不出去,这里头不大通气儿,呆久了仔细头晕。” 难得听他这话说得不是那般难听,明棠也点了点头。 谢不倾便转身要走,明棠又想起来方才总有东西硌着自己疼的厉害,便冲着他腰间一看,果然瞧见几个方形的玉章子,棱角分明的。 这章子自不会是西厂什么得用的章子,也不过就是附庸风雅的造物罢了,明棠心中狠狠啐了谢不倾这老狗贼一把年纪了还学时下的郎君卖弄风雅,只觉得这些个物什刚刚给自己吃了好大的苦头。 等谢不倾走后,明棠才将巾子拿开,果然瞧见方才一直被顶着的腰腹上红了一片。 什么杀材! 身上非要带这些个没用的玩意儿,到头来叫自己受苦! 明棠气闷一时,便很快将此事抛在了脑后。 她还有旁的事情要紧,忍着一身酸痛写了封密信,叫拾月连夜送出去了。 翌日。 如今小年是越发近了,门房引来送往,收受拜帖也极为忙乱,偏生外头冷的厉害,几个门房在外头呆了一会子,只觉得寒风将手指耳朵都要吹掉了。 横竖这时候大多也是送送礼单,接接帖子,一日也不见几个客人来上门,几个年轻后生子干脆一关大门,往耳房一钻,围着个铁炉子煮茶吃点心说话。 外头的风雪声渐大,裹挟着雪花的风吹得门窗都一同摇晃起来,几个人又说着些闲话,愈发热火朝天,谁也听不见外头究竟有些什么声音。 说着说着,那窗户忽然猛地遭人打了一下,竟是从外头被打开点儿缝隙,风雪一下子灌进来,惹得几个小子骂娘。 “你们还敢骂呢,有客上门来,若是叫你们太太夫人晓得了,仔细你们的皮子!” 这是个泼辣丫头的嗓音,几个小子一听“有客来”,登时也顾不上说闲话吃瓜子儿了,手里的东西一丢,赶忙去开门铺毯子扫雪。 有个机灵点儿的还隔着窗户问起:“好姐姐,是哪家的客,咱们几个皆是新来不久的,不大认得人,等会儿也好叫人。” 那使女也没大为难人,只道:“我们夫人是诚毅公世子夫人。正是瞧着如今是是尊府三夫人管事呢,懒得替亲姊妹生这一事,否则你们几个这样懒骨头躲懒,来客了也不开门,放在咱们诚毅公府里头,定是要打出去的。” 那几个后生子这时候便是再呆愣,也晓得诚毅公府周家,世子夫人许氏,乃是自家三夫人一母同胞的姊妹,身份金贵的很,一点儿也不敢怠慢,连忙一窝蜂上去伺候了。 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