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事风光又繁琐,何玉娇给自己做了俩个护膝,跪着的时候没有那么难受。
何来金是长子,很多事儿都是他站在前头,而且大家的目光,都会投向长子比较多,所以他是一刻都不能放松。
何宝吉这个长孙,完全没有自觉,该睡觉得时候,直接就回屋去睡觉了,跪在灵堂前也不哭,让人看了直摇头。
还是二房的三个儿子孝顺,跪着哭声震天,整个村子里的人都能听到。
也是多亏了二房的三个儿子哭声够大,其他人才能缓一缓,不用哭得那么累。
王婆子心疼闺女,大半夜的往自己的身上泼凉水,站在院子里吹冷风,成功自己的给染上了风寒。
嘴里直念着闺女,谁来伺候都不要,大家被闹的没有办法,只好把何玉娇给叫过来,守在王婆子的炕前,仔细的给把脉看病开药方子。
王婆子见大家都出去了,就闺女在屋子里,当下就精神了很多,从炕上坐起来,指着何家旧宅子骂道,“活着折腾人,死了还不让活着的人松口气,就是个害人精。”
何玉娇万般的无奈:“娘,下次可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风寒也是会要人命的。”
“我这身子骨好着呢
,憋死我了,为了我的病看起来严重些,我都装着不敢动,大气都不敢喘,只能轻轻的呼吸,好在大家都没有怀疑。”王婆子活动着身子,整天躺着骨头都痛了。
何玉娇扶着王婆子,小声的道:“其实娘不必把自己给弄病,您只要喊几声痛就行,乡下大夫也看不出个名堂来,我随意的编个名头就成,也没有人会去怀疑。”
“我怎么没有想到,你可是神医,你说我有病,别人还敢说没病,我这罪是白受了,不过啊,你爹的守灵就别去了,受老天罪了,让你几个哥哥守着去,是他们应该做的事。”王婆子没直接说出来,闺女可是跟着她出来过日子了,虽说是何家的血脉,但是跟着和离的亲娘离开亲爹了。
都是孝字压着闺女,王婆子摸着闺女的脸蛋:“看看你这段日子,都瘦了,脸上都没有好气色,好好的陪着娘睡一觉,我把门锁上,谁也进不来。”
也是多亏了王婆子有主意,何玉娇要照顾亲娘,只有晚上去守灵,晚上没有外人看着,都会比较放松。
好不容易熬到何老柱要下葬的日子,大家脸上没有悲伤的表情,反而还露出点微笑,总算是可以脱摆孝道了。
从京城回来的萧幕瑾,用的是药材商人的身份
出现在七沟村,老头子一个大家都没有起疑心。
何玉娇数着日子,想着萧幕瑾写信告诉她要离开京城到现在,时间上也差不多了,怎么还没有见到人。
心中不由的着急,有时还会跑去村头张望一下,希望萧幕瑾给出现。
从来没有那么心急的要见到一个人,何玉娇知道自己是喜欢上萧幕瑾了。
坐在村头的一块石头上,无聊的时候,就伸手去摸着坐着的石头,无意之间,发现这块石头是穿越之前,自家祖上传下来的石头凳子。
何玉娇震惊的同时,好像想到了什么,难不成,自己的祖先就是坐在这块石头上一直等着萧幕瑾的回来。
可以知道的是,没有等到萧幕瑾回来。
何玉娇心中有些受惊,会不会自己也等不到萧幕瑾回来,继续着祖先的命运。
不,不会的,萧幕瑾可不是傻笨之人,自有办法脱身一路顺利回来七沟村。
一辆马车停在村头,从马车上下来的一位老头,稳步走到了何玉娇的面前,“萧夫人,听闻你有大把的药材,我是收购药材的商人,希望你能卖些药材给我。”
何玉娇正想摆手说没有药材,一个抬眼,猛的就愣
住了,是萧幕瑾,错不了,这一双眼睛骗不了她。
“我宅子里有药材,你要是想买药材,还请随我来。”何玉娇眼底闪过惊喜,她就知道萧幕瑾会回来的。
她的祖上没有等到的人,她等到了,外人不知道她的心情有多激动,只看到何玉娇伸手去扶一个老头,笑的春风明媚。
俩人来到宅子里,故意避开了前来看热闹的人,躲在了屋子里,看似是在选药材,其实他们在说话。
“幕瑾,你怎么装成老头回来了?万一被认出来,你还会被抓去京城。”何玉娇觉得萧幕瑾胆子太大了,八王爷权势通天了,想要抓一个人压根不是难事。
“目前只有你能认出我来,天下之大都是皇上的江山,八王爷为皇上守江山,我早晚会被抓回去,玉娇,我回来就是想要亲口告诉你,不管我是乡下的泥脚子,还是茶叶商人,或是世子,都不会另娶他人。”萧幕瑾语气坚定。
“你说什么呢,还是想办法躲起来吧,难得逃出来,抓回去可就得要去守边关了,这一去边关,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京城,只怕我们这一辈子都见不上了,我一个人在七沟村,也别想穿越回去。”何玉娇说着,有些苦笑起来,想着自己足够能干了,但是在门
当户对这事上,她实在是改变不了出生,达不到跟世子成亲的条件。
萧幕瑾想了想,提议道:“玉娇,你愿意跟我去守边关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