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沟村的大姑娘小伙子,都在忙活着,不时的偷偷打量着十里八村前来的年轻人,大家都心知肚明,要是看上眼了,是可以回家跟家里人提一句,要是家里人也不反对,接下来就可以请媒婆去试口风,都有这个意思,那就能成好事。
朱春梅拉着俩个儿子,恨不得往大姑娘堆里塞,她也不挑了,只要是个女的,愿意嫁给她儿子,她都能同意。
可是这些大姑娘都不傻,早就提前打听过七沟村的小伙子,哪家的小伙子勤快,家底儿好,或是比较机灵,都心中有数。
何宝吉和何宝祥在一群小伙子堆里,还真不显眼,最少别的小伙子看着皮肤发黑,一身的力气,是干活的人,做事也手脚麻利,没有缩手缩脚的想着偷懒或是专挑轻省的活儿干。
光是有何家当做靠山,可谁都知道,何家大房早就分出去了,压根就沾不到什么好处,嫁给何家大房,还不如选七沟村的其他小伙子。
正当大家都忙活的时候,七沟村的村口,牛车上走路下来的俩人,是何老柱和何老太。
他们在城里,宅子被何来荣给卖掉了,想去自家买的宅子里住,可他们身上的银子
没有多少,又找不着何来荣,合计了一下,为了活命,只能回来七沟村。
何老柱走的时候,就是被全村人都唾弃,现在回来,自是没有脸面,可他也走投无路,不回来只能活活饿死在城里,何况他身边还带着个老娘。
本来何老柱手里也有何来荣夫妻俩的银子,还有不少的家具值钱的东西,他不懂那些东西都值多少银子,有些便宜就卖掉了,有些硬是被别人给骗了去,银子都相看小媳妇去了,最后落得身上就几两银子。
去城里的时候,是奔着享福去了,这才过去多少日子,就灰头土脸的回来,何老柱扶着何老太,往何家的走去。
一路上还有些奇怪,怎么今儿村子里特别的安静,路上都没有什么人走动,来到何家更是不见一个人,但是院子里摆满了大鱼大肉,这是在准备办酒啊。
没一会儿,十位妇人走了进来,个个都有说有笑的在聊天,讨论着在祠堂里热闹。
何老柱还以为自己耳朵不灵光了,他们在说什么,王婆子进了何家的祠堂去给祖宗上香。
“反了天了,自古哪有女人进祠堂上香,女人进了祠堂是要晦气的。”何老柱一跺脚
,要就往何家祠堂跑去。
何老太还拉着何老柱,她也不相信里正和族长会糊涂到让王婆子进祠堂去上香,“老二,带我过去瞧瞧,老二家的是长了什么脸面,能进祠堂。”
何玉娇在祠堂里,一身丝绸衣裙,美的如仙女下凡,何家的祠堂外头,一群小伙子都看痴了眼,虽然知道得不到仙女,能看几眼也成。
何家的族长对待拜祖宗这事儿,特别的严肃认真,容不得半点出错,还得要给何氏长脸,长脸这事就离开不银子。
何玉娇很懂得怎么长脸,前前后后的花了二十几两银子,排场是十里八村前所未见。
王婆子还有空小声的跟何玉娇说话:“娇儿啊,看看你的银子多添光彩,我活了差不多一辈子,还头一回见那么大的拜祖宗,你说祖宗会不会给吓着啊。”
差就笑出来,何玉娇好在给忍住了:“这些场面对于我来说,不过是熬多五颗美容丸,想来祖宗慢慢的也就习惯了,吓不着。”
“我得要活长久一些,有你在娘的身边,想来还有很多大场可见。”王婆子扯了扯衣服,拜完之完,将香递给族长,她也就没什么事了,站着听族长在祖宗
牌位面前念叨着今儿是什么大日子。
来到祠堂门口的何老柱和何老太,看着里头的一切,都震惊到说不出话来,不止王婆子在给祖宗上香,就连何玉娇,都站在了族长的身后,他们活了快一辈子,都没有这个福份站在族长身边。
何来金眼尖的看见何老柱,挤过来喊道:“奶,爹,您们怎么回来了?”
“不孝子,我们回来还需要经过你同意嘛,我问问你,你娘和你妹妹怎么进祠堂去了?”何老柱恼怒的问道。
“爹在城里自是不知道,娘现在可是跟男人一样,在何家是独一门户,不依靠爹了,也就是功劳大过爹,族里的人都同意娘进祠堂上香,等娘死后,牌位也要放进祠堂。”何来金很有耐心的给解释。
何老柱气的头顶都快要冒烟了,敢情他离开七沟村之后,王婆子不但没有让七沟村的村民踩在脚下瞧不起,还风光过他。
何玉娇一个转身的功夫,瞧见了何老柱和何老太,拉一下王婆子,示意亲娘往外看。
王婆子也就是瞄了一眼,全当没看见,何老柱会回来,她都能算出来,何来荣是什么人啊,能白白供着何老柱和何老太在城里享
福?
毕竟是亲奶奶和亲爹回了七沟村,何玉娇这晚辈,越是风光的时候,越不能失了分寸,落了什么把柄,只得笑着来到祠堂门口,“奶,爹,回来也不说一声,我好让哥哥们赶马车去接您们。”
何老柱脸色难看的一甩手:“我没你这个不孝闺女,你眼里就没有我这个爹,看着我不在七沟村,你就乱来,丢不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