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接手了祖上衣钵后,许仵作一直勤勤恳恳恪尽职守,无论是县衙职位上的要求,还是祖辈对自己工作的约束,他从未怠慢半分。 因小有名声,许仵作除了安南县的案子需要查看外,经常还会前往其他周边县城协助破案。 为了帮助县衙早日抓到真凶,也为了一方百姓能安稳度日。 许仵作可以说是一心扑在查案的工作上,以至于年过三十仍未成婚。 无论遇到任何困境和生活际遇,许仵作从未松懈过三十多年对这份工作的信仰与坚持。 可今日。 樊叶的这句话却刺痛了他的内心,让他对自己的坚定有了一丝动摇。 的确,此案事发至今已三十多日。 案件本身发生的就格外诡异,若换做一般人会自然而然的认定,三名死者皆因长时间处于流离失所状态,导致食不果腹而造成了身体匮乏。 如此情况下,突然猝死也是理所应当的。 大多数情况下,都会草草结案了之。 在接手案件后,许仵作翻遍了家中先人留下的手札,以及各类书中的典故,发现这种毫无外伤且没有缘由的猝死的确存在过。 但从未一次出现在三个人身上。 况且这三人还有着一定的关联,死亡地点也在同一处。 三名死者为一男一女一幼童,无论是身体素质与构造又并不完全一致。 结合了各方面的线索,许仵作最终判定此案为她杀。 而那名被抓的嫌疑犯,是同这一家人唯一有过接触的。 不是他,还能是谁?! 有了断案的结论,夏大人便火速派人抓获了杀人嫌犯。 可近一月下来,无论夏大人如何审问嫌犯一口咬定自己是无辜的。 期间,夏大人也尝试过使用刑法,但皮肉之苦还是没能让他有丝毫松口的迹象。 夏大人本就是个为官清廉之人,并非酷吏贪官。 见嫌犯如此刚毅不屈,也察觉出事有蹊跷。 为了不冤枉任何一个无辜之人,他不得已将案件一拖再拖。 其实掌管安南县的上峰在七日前已查问过此案,话语中多次催促夏大人速速结案,以免影响安南县命案的破案率。 见夏大人如此忧心,许仵作也每日在这殓房内反复查验尸体。 可惜,再无任何线索可得。 刚才樊叶的一句驳斥,让许仵作不得不开始自我怀疑。 是不是自己破案心切天天翻弄查看尸首,导致不经意间把细微且重要的线索给丢失或抹去了?! 樊叶没承想自己一句话呛的对方安静下来。 见许仵作没了先前的戾气,他自然也就不再开口。 “何叔叔,你先前说这三具尸首既没有任何伤口,也未曾中毒。” 苏青甜拽了拽樊叶的袖子示意他让开,接着走到何谷和许仵作面前问道,“除了这些还有其他线索吗?任何细小的不寻常的情况都可以给说说。” 何谷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 “尸首勘察的工作已经反复了许多次,能知晓的我都告知于你了。” “关于三人的姓名和来历,夏大人也一直安排人手在调查,可惜无人同他们有过交集,三人又是从外地远道而来,身上丝毫没有可以证明身份的物件儿,这也是判定他们为流民的重要原因。” “在针对尸首发现周围住户的排查无果后,夏大人也像周边的县城发去了书信寻人。” “可一月下来,是有不少家人失踪的前来认尸,但都表示根本不认识他们三人。” “正因如此,这无名之案才僵持到今日。” “你说,暂定他们三人为流民?” 抓住何谷的话头,樊叶看了苏青甜一眼追问道,“暂定何意?” 定就是定,暂定的确有些难以琢磨的意味。 樊叶游历四方,对这些细小的枝节格外敏感。 “据见过此三人的目击者所诉,这一家人穿着华丽出手阔绰。” “其中这名男子却是个粗鄙山野的性子,跟他那身华服格外不搭,举手投足间一副莽夫的模样,这才引得有些人注意到。” “而女子一直跟在男人身后,唯唯诺诺低头狗搂着背,一副怕生的模样。” 樊叶听到如此形容,顿感意外与新奇,“那这个小孩呢?” “小孩更是奇怪。” 说到这,何谷也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