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甜看着胡县令,点点头,头上两个小揪揪微微晃动。 “是。” “她何故做出此事,你定心中十分了然。” “在下,确实知晓。” 胡县令面露疲惫之色,悠悠道来。 “我已经明确拒绝过多次,这两年也尽量处处躲着她,可不想到……” “没想到她竟会如此狠心!” “杀我儿害我妻这种恶事,她竟真能毫不犹豫的下手!” 一想到自己的妻儿惨死,他的心就隐隐作疼。 男人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坐在圈椅内,此时他锐利的目光中透着狠厉,更多的是隐忍。 毕竟那是小叔最疼爱的女儿,这事还需从长计议。 “我给夫人的那张符箓除了平安之外,还有极强的反噬。”苏青甜看向胡县令,解释道,“对夫人和她怀中孩子起杀心之人,都会被自己的怨念一点点消磨至死。” 胡县令听见这话不由得一愣,慢慢的站起身看向护苏青甜。 “你想的没错,那人命不久矣。” 苏青甜直视苏县令颤抖地双瞳,说出一句让他心乱如麻的话。 “如你想救她,烧掉我给夫人的那张符箓便可,夫人和孩子仍可平安,只是未来是否还有人加害他们,就不是我能管的事了。” 她能算尽天下事,唯有人心看不清。 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承受后果。 不管这个后果是好是坏。 言尽于此,胡县令要作何选择,也全凭自己罢了。 男人听完后,呆立许久。 最后朝着苏青甜的方向深深一鞠。 事毕,苏青甜便向胡大人和夫人请辞,出发前往奉城找寻外公一家人的踪迹。 胡县令还想多留小神仙几日保夫人和孩子无忧,但也不好违了小神仙的意思,叫来了家中最稳妥的马夫备好了暖乘,又安排聂捕头亲自护送。 虽说聂泉不清楚县衙后宅发生的离奇事,作为捕快还是察觉到县令大人看向小姑娘的眼神里充满了感激和一丝不可捉磨的敬意。 见县令夫人依依不舍的拉着苏青甜的手摸了又摸,男人赶紧将马凳放下,苏青甜不爱人间这些溢出过多的情感,脸上始终淡淡的看着夫人。 虽然面色清冷,但胡夫人就是从那双闪烁的眸子里看到了一丝柔软。 女人微微一笑。 “小青甜如果找不到外公一定要回来,你的房间我留着。” 苏青甜掐指一算就知道萧红颜父亲必定在奉承,但看着夫人也不好驳了对方的好意,点点头转身踩着马凳哼哧哼哧地往上爬。 聂泉看着动作笨拙的小奶娃,一下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还好苏青甜几下就爬了上去,坐进车厢里就从袖子里拿出点心吃了起来。 胡大人又从怀里拿出五两银子递给聂泉,嘱咐他要在路上照顾好小娃,如果有意外立刻返回。 就这样,聂泉在夫人再三的叮嘱下,驾着马车朝奉城的方向而去。 这边里奉城缓行有三天路程,聂泉还在担心这小娃路上哭闹会拖延时日,可谁知小娃端坐在车厢里不哭不闹,吃完睡睡完吃,除了偶尔探头要下车小解外,其余时间极为乖巧。 搞得在前方驾车的聂泉好生奇怪。 自己家中也有个四五岁的闺女,成日里是鸡狗都嫌的小混账,家里人稍有看不住就摔碗跌跤,除了睡着无一日安静。 他想到车里小姑娘应该是在人贩那受苦,吃不饱穿不暖,这会终于有了安稳有暖和的容身之所,所以才睡的如此安宁。 趁着小姑娘不吵不闹,聂泉不由得加快了速度,马车飞速地在官道上疾驰,原本的路程被快速缩短,接近夕照时已能远远看到奉城。 聂泉赶出一身热汗,将马车停在城外的驿站休息,仰头闷了一大口凉茶后,端着问店家要的新鲜茶水准备拿给苏青甜。 刚掀开车厢的布帘就瞧着小娃慢悠悠地张开眼睛,一双水雾雾的大眼睛迷茫的看了过来。 聂泉一对上这双让人又爱又怜的大眼睛,立刻想起自家疯一般的小混账,再想到苏青甜被人贩拐去那许多日不由得心都化了,说话声音也放软许多。 “小姑娘,你可知你外公住在奉城何处?” 奉城不似自家大人管辖的小县城,此城占地面积大人口众多,要在这泱泱的人群里找一家子人,怕也不是易事。 苏青甜接过聂泉递来的茶水喝了下去,顿感脑中清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