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巧合很有意思,可也因此让两首诗有了横向比较的点。 诗词的艺术门道很多。 规律意象,修辞手法,比喻水平,远近顺序,甚至是色彩搭配,乃至情感表达等等,都在诗词艺术的考量范围之内,把这些东西都考虑进去之后,众人心中渐渐有了答案。 “显而易见!” 那阁午高声宣布道:“纪泉泰赢了!” 周泰不可思议的盯着对方道:“你确定说的不是反话?” 阁午冷笑道:“周泰老师不用这般维护白帝吧,他这首诗写的太素,内容单调简单,什么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没见半点修辞,难听点说无非就是大白话,反观小纪老师的诗,华丽大气辞藻优美,可以说是高下立见!” “后面两句伱怎么不提!” 周泰冷笑道:“评价一首诗看的是整首,不是单个拎出来分析,就比如白帝之前写的那首一片两片三四片,只看前面的内容当然没有意义,可加上第四句之后格局瞬间不同,白帝这次的作品也是一样,你唯有细细品读第三句第四句,才能感受到其中的艺术表达!” “周泰老师何必嘴硬?” 阁午哼声道:“便是比整体,也是小纪老师这首赢了,不过我们争辩是没有结果的,不如请四位老师品评一番如何?” 说着。 阁午看向黄玉楼。 黄玉楼目光一闪,表情郑重的站起身走了过来,先是拿起纪泉泰的诗看了看,连连点头,然后又拿起林知白的诗看了看,同样是连连点头,似乎都很满意的样子,直到口中略作一番沉吟后,才有些为难的开口道:“都是难得的佳作啊,不过白帝这首诗过于朴素了,未免有些小家子气。” 林知白:“……” 这可是王安石的《梅花》,入前世课本的作品,天朝小学生都会背诵,结果今天竟然得来一句“小家子气”的评价,他光听这话已经知道这个黄玉楼的屁股往哪边歪了。 “当然了。” 黄玉楼似乎也知道自己屁股不能歪太厉害,紧赶慢赶道:“白帝老师这个作品,毕竟还是有不少可取之处的,稍微有那么点意味深长的感觉,和小纪老师的作品对比,勉强算是平分秋色吧。” “您的意思是平局?” 周泰心中叹息,但觉得这样的结果也不算差,黄玉楼和姜鹤是至交好友,而纪泉泰又是姜鹤的得意弟子,黄玉楼愿意给出个平局,好像是可以接受的,横竖他没有厚着脸皮硬说纪泉泰赢了。 “说平局,有些不像话,我也不是那和稀泥之人。” 黄玉楼又把两人的诗作摆在同一张桌子上对比,一副很慎重的样子,又过了足足两分钟,他才一脸严肃的开口道:“如果吹毛求疵的话,最终还是小纪老师略胜半筹啊。” 周泰急了,“您刚刚不是说平分秋色?” 黄玉楼叹道:“内容上确实是勉强平分秋色了,可细细看来,白帝老师的字,尚需练习啊,和小纪老师的书法,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周泰懵了。 林知白都听傻了。 你丫掰扯了半天,最后得出的结论,竟然是纪泉泰写的字更好看,所以得分更高? 你以为写作文呢? 字写得好还能加分!? 好在除了周泰外,也不是没人帮林知白说话。 赵老太太开口了,“黄老师这话老身听不明白,什么叫小纪老师的字更好,他们比的是诗,可不是什么书法!” “赵老师,我也是没办法了。” 黄玉楼苦笑道:“这两首诗在我看来,的确在伯仲之间,可书法也确确实实差了不止一星半点,我们诗词圈的人,对书法也是极为看重的!” “古人云,文以载道,诗以言志!” 赵老太太声音铿锵,“诗就能分出高下,何必用书法来生掰硬扯,小纪老师的诗堪称一绝,可却只为应景而作,论起意境,白帝老师的作品以梅拟人,凌寒独开,以暗香来称赞其品格高贵,平实内敛却又自有深致,耐人寻味,已是明显的胜了一筹!” “言志便是好诗?” 赵老太太话音一落,始终沉默的姜鹤突然开口道:“以花拟人,是个好想法,白帝似有借梅花自喻的意思,可改变不了其诗内容过于简单的事实,我反而欣慰于小纪老师的诗,没有为言志而言志。” 好了。 又是二比一的局面。 那黄玉楼再次看向云岚,“云会长怎么看?” 云岚心里都想骂人了,好不容易把皮球踢了出去,怎么又回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