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活着吗?是你先咬我的啊,我就轻轻一甩。”
那小鲛人缓缓睁开了眼睛,身体不自然地痉挛了一下。
少年叹了口气,揪住那小鲛人的尾巴将他提了起来,“算了,我正好缺只灵宠,以后你就当我的灵宠吧。”
直到后面过了好几日,少年才发现那小鲛人被人割了舌头,戳坏了耳朵,不会说话也听不见,总是将他的手掌咬得鲜血淋漓。
不过少年却出乎意料地好脾气,他将那条黑色的小鲛人养得胖了一圈,还寻了件水系的法器,让它能将鲛尾泡在里面,那法器是个半人高的大缸,少年便将骨剑放在胸前,背着那水缸,丝毫不在意别人怪异的目光,大摇大摆地出了蛟龙城。
他给小鲛人起名叫阿黑,又顺便给骨剑起了个名字叫阿白,他就这样背着水缸里的阿黑和骨剑又去了平泽大陆上的许多个城池,却依旧没有找到他梦中的那个人。
“别找了。”骨剑劝他,“世上根本就没这个人。”
“不可能,肯定有。”少年坐在岸边的石头上,看阿黑在水里游来游去,阿黑游累了,趴到了岸边,举起带蹼的手,掌心躺着块晶莹剔透银蓝色的石头,递给了他。
少年咧嘴一笑,拿了过来放进了袖子里,“谢啦阿黑。”
他不听骨剑的劝,继续找,碰到过许多想杀人夺宝的恶人,也遇到过许多心地善良愿意帮助他的好人,却独独找不见他梦中的那个人。
这天下了很大的雪。
阿黑浸在水缸里,抬手去接雪花,骨剑刚杀完人正在喝血,少年跪在一块大石头前,从洞里掏出来了一只冻得瑟瑟发抖的灰扑扑的小猫,将它塞进了前襟里用体温暖着。
“活不了。”骨剑说。
阿白趴在他的肩膀上好奇地往他怀里看,伸出手指戳了戳那团冰冷的毛茸茸。
“活得了。”少年笃定道,他咬破了手指,给那小奶猫喂自己的血,就这样过了好几天,只剩半口气的小奶猫竟真被他救活了。
“你以后就叫阿猫。”少年抓着它的两只前腿,将它举得高高的,在阳光下笑得眼睛都亮晶晶的。
然后阿猫冷酷无情地给了他一爪子。
少年不怕疼,他笑出声来,将阿猫放到了自己肩膀上,继续赶路。
他找人奇怪得很,既不问人,也不画像,而是靠闻味道,刚踏进一座城,他便知道里面有没有自己要找的那个人。
“没有。”
“没有。”
“……没有。”
“没有。”
“没有……”
数不清多少次扑空,换做其他人怕早就放弃了,可他依旧不肯停下脚步,信心满满地笑着继续出发,手中拿着那柄骨剑,肩上站着只灰扑扑的小猫,背后还背着口大水缸,里面养了条又哑又聋的小黑鲛。
“你师父根本就不是这世间的人。”骨剑说。
“他是。”少年反驳。
“你上次见他是什么时候?”骨剑问。
少年脸上的笑容一滞,过了许久才回答道:“六年前。”
骨剑也沉默了下来,“六年前你只有十岁。”
少年不说话了。
骨剑却不依不饶,“你说你八岁在梦里第一次见到他,十岁之后再也没有梦到过他,就算你天天做梦,你们在梦中相识也不过短短两年。”
“更何况你是怪物,你真的会睡觉吗?这些年你只是装得像个人,学他们每天晚上闭眼睛,你根本就没有睡过觉,又哪里会做梦。”
少年有些茫然无措地站在原地,不走了。
阿猫蹲在他肩膀上冲他叫了一声,水缸里的阿黑甩了甩鲛尾,溅湿了他的袖子,他垂在身侧的手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
“根本没有这个人。”骨剑说:“就算真有如此奇遇,你们的师徒缘分也就梦中两年,你又何必执着?”
少年一个人在风雪中站了许久,才缓缓地摇头,“不是的,师父说下次见面,要给我取名字。”
骨剑叹了口气,“你魔障了。”
“我本来就是个怪物。”少年背后的鬼纹张牙舞爪,小黑鲛和阿猫都见怪不怪,甚至还会主动去勾那些鬼纹玩耍。
骨剑见状,便不再劝他。
手臂上的疤痕只有轻微的烫意,少年无措地摩挲了一下手指,笑道:“我那两年肯定做过梦,梦里师父教了我许多本领,待我极好,如果他根本不存在——”
少年一袭红衣站在茫茫雪地里,笑得明亮又灿烂,眼底却满是执拗和笃定。
“他肯定在的。”!
不过少年却出乎意料地好脾气,他将那条黑色的小鲛人养得胖了一圈,还寻了件水系的法器,让它能将鲛尾泡在里面,那法器是个半人高的大缸,少年便将骨剑放在胸前,背着那水缸,丝毫不在意别人怪异的目光,大摇大摆地出了蛟龙城。
他给小鲛人起名叫阿黑,又顺便给骨剑起了个名字叫阿白,他就这样背着水缸里的阿黑和骨剑又去了平泽大陆上的许多个城池,却依旧没有找到他梦中的那个人。
“别找了。”骨剑劝他,“世上根本就没这个人。”
“不可能,肯定有。”少年坐在岸边的石头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