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化作白雾开始源源不断地提供灵力进去。
轰得一声震天响,整个秘境都为之一颤。
那数以千计的阵法全都碎裂,破损的神像微微躬身挡在了江顾身后,可即便如此他身上的白衣也渐渐被鲜血洇透,他往前踉跄了一步,五脏六腑仿佛被震碎,意识也变得有些缥缈模糊。
“师父,他没死!”卫风的喝声让江顾陡然清醒。
他甚至没有回头,赤雪剑出手,快跑两步借力踩着石像便飞身上了高空,而风无九一已然逼至眼前,他嘴角溢出了血迹,脸上的笑容却阴沉至极,“看来还是我小瞧你了,平泽来的废物。”
话音未落,他身后的法相骤现,同之前江林那原形等身的小法相不同,也有别于宋屏那只能化出部分的法相,风无九一的法相近乎顶天立地,比那神像都高出近百米,
那法相歪了歪脖子,手中的长锏径直朝着江顾劈来。
江顾瞳孔骤缩?[(,催动全身灵力于脚下御剑而飞,他的身形在法相面前小如蚊蚁,然而却找不到机会逃跑,卫风化作雾气时隐时现,也迟迟突破不了风无九一那无处不在的阵法。
“师父,是封闭结界!”卫风大喊了一声,在那长锏砸来时纵身一躲,却险些被刮去一层皮,关键时刻江顾拽了他一把,堪堪躲过。
“江顾,我劝你别挣扎了。”风无九一嗤笑,“若不是我得活着带你回去,你早在我手下死了千百回了。”
江顾呼吸不稳,他死死扶住卫风的后背,周身被风无九一的威压压得不能动弹,他如今的修为只有大乘大圆满,卫风更是失了心脏和元丹无法久战,实力便大打折扣,而风无九一真正展现出来的实力已有金仙境……他们几乎毫无胜算。
但他并不打算就这样束手就擒。
他松开卫风,提剑径直冲向了法相之中的风无九一。
“敬酒不吃吃罚酒!”风无九一哼笑,“虽说要活的,你太弱我不小心将你按死了又能如何!”
法相手中的长锏劈天盖地砸下,灵力带起的波动凝聚成了风暴席卷而过,飞沙走石中气温骤降,根本无法呼吸。
“师父!”卫风化作雾气将江顾整个人都裹挟在了身体之中。
江顾却没有丝毫退意,他祭出墨玉镯,将镯子放在了那神像的心口,而后整个人连带着变成了雾气的卫风化作流光钻入了那破损的石像中,已经出现了裂痕的赤雪剑化作了石剑出现在了神像手中。
不用江顾说,卫风将锋利的龙绡尽数缠在了石剑上,径直抵住了风无九一法相的一击。
江顾操控着石像犹如自己的身体,他长剑在手中一转一别,另一掌直接拍在了地面起阵,通天的阵法泛着墨绿色的光泽,隐隐与神像心脏中的墨玉镯相呼应,墨玉镯本能疗养元神,灵力柔和无害,风无九一的法相有一瞬间的迟滞,却变成了他致命地缺陷。
“卫风!”江顾厉喝了一声。
裹挟在他身体上的雾气倏然钻了出去,卫风抬手扣住了脚腕上的三叶竹镣铐,狠狠往下一拧,整个人瞬间化作了狰狞可怖的怪物原形,比江顾在笼中和灵泉中看见的体型大十倍有余,他嘶吼着上前,鬼纹如雾气瞬间湮没了风无九一的法相,原本纯净明亮的法相被侵染上了黑色。
江顾将全部的灵力毫无保留地灌注到了石剑上,在风无九一的法相大怒,抵挡卫风的撕咬时,周身法阵攒动,一跃而起双手执剑,径直穿透了法相中隐藏着的风无九一原身。
宽大的石剑几乎劈开了风无九一的身体,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想要反击,然而卫风的鬼纹将他包裹得密不透风,雾气贴合在他的每处经络让他动弹不能,可即便如此,江顾手中的石剑也开始止不住地震颤裂开。
他死死咬住牙没有松开握剑的手,七窍开始缓缓往外渗血,虎口尽裂,江顾甚至听见了自己的经脉和骨头一截一截断裂的清脆声响。
“你们……凭什么……能杀我……”风无九一垂死挣扎,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自己竟然死在了江顾和卫风这种无足轻重的人手里。
江顾攥着剑怒喝一声,狠狠一拧,剑身下的躯体瞬间血肉横飞,风无九一的心脏和元丹被碾得粉碎,庞大的元神也因为失去了支撑,渐渐消散了下去。
原本尚能支撑的石像彻底碎裂成了齑粉,江顾攥着被风无九一的元神融了大半的赤雪剑,半跪在地上,短促地喘了几口气,便吐出了大口的污血。
“师父……”变回了人形的卫风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他的情况比江顾好不到哪里,浑身上下几乎没块好地方,更别提惨不忍睹的元神,他哆嗦着手扶住江顾,“师父,你……没事吧?”
江顾掀起染血的眼皮,呼吸间都带着灼热的血腥气,眼前是片模糊的阴翳,意识也变得混沌不清,他缓缓抬起手来,卫风以为他想摸自己,抓住他的手放到了自己脸上,然而下一瞬却被他死死掐住了脖子。
卫风的脖子几乎要被他捏碎,艰难地喘着气却又不敢用力挣扎。
然后他就见江顾缓缓逼近,那张溅满了血肉却又美得不可方物的脸上露出了个极淡的笑容,声音却冷得阴骇:
“楚观山……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