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心神,在传送法阵换阵路过的间隙,一把将还在熟睡的卫风给扯了进来。
卫风尚未睁眼就被凛冽的罡风扑了满脸,下一瞬他待着的院落就被强悍的灵力直接碾碎。
卫风惊恐地睁眼,就看见了浑身是血的江顾和他身后出掌的灵境公主。
“师父!”他眸光一厉,白瞳倏然显现,灵境公主的动作僵硬了一瞬,江顾的赤雪剑便缠在了她的小臂上,只要稍一用力,便能叫她血肉横飞。
“我们舍命救公主,公主便是这样报答的?”江顾冷声道。
灵境公主嗤笑,“你们不也同样是为了松绥楼?”
“我们并不打算要松绥楼。”江顾开门见山道:“你既然是一缕魂魄,应该知道从楼内出去的方法,不如
我们来做个交易。”
灵境公主面色忽变,周遭的传送阵都开始隐隐出现碎裂的痕迹,她死死盯着江顾,你怎么知道我是一缕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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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境中的幻象虽然同真人别无二致,但有一点不同,他们的七情六欲都是既定的,连眼泪都是虚像。”江顾道:“但你的眼泪却有重量和温度。”
灵境公主有些愕然地看着他。
“或者说,我该称你为松绥公子。”江顾道。
“灵境公主”定定地望着他,良久后惨然一笑,原本曼妙婀娜的身形陡然拉长变形,最后化作了个清瘦隽雅的男子,他穿着身青色的衣衫,膝盖往下却是朦胧扭曲的残影,“这万年来你是第一个认出来的,可惜是个江家人。”
“不必可惜。”江顾淡淡道:“只是诈你而已。”
松绥脸上惨淡的神情一滞,卫风看他那神情像是要揍江顾一顿,警惕地站到了江顾身边。
松绥的目光先是在卫风身上停留了一瞬,又果断落回了江顾身上,“你要同我做何交易?”
“我让你见灵境公主一面,你送我们出松绥楼。”江顾道。
如今松绥楼中的幻境全都碎裂,连中心的这个幻境也摇摇欲坠,倘若继续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松绥苦笑道:“灵境早已陨落,当初是她苦苦求着见我,如今却换做我苦求见她,早知今日——”
江顾摊开手,掌心多了个小小的书卷。
松绥眼神忽变,出手便要拿那书卷,谁知卫风的鬼纹比他还要快,径直将那书卷抢走融进了鬼纹之中。
“找死!把灵境还给我!”松绥喝道。
江顾手中的赤雪剑狠狠一拧,顿时让他的小臂血肉横飞,江顾目光阴沉道:“松绥公子,我们是在做交易,硬抢就没意思了。”
松绥面带怒意,“你们这些修仙人全都阴险狡诈言而无信,我凭什么信你们?”
他话音未落,整个幻境都因为他的怒意变得晃动混乱。
“这些传送阵都与灵境连接在一起,你若不信那便连这灵境也一起毁了,我们如果死了,你永远也别想再见到她。”江顾道:“更何况分明是你自己暴露了弱点。”
松绥眼神戒备,“你故意引我进这传送阵?”
“我猜外面那些幻境之所以全都碎裂,是因为你感应到了卫风身上灵境的气息,所以才逼迫我们来到最中心的这个幻境。”江顾看着他的神色,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卫风恍然大悟,“难怪之前你一看到我便要我上前!那时候灵境正在我身上!”
他就说自己怎么可能将松绥楼这么多幻境全都影响碎裂。
松绥冷笑道:“是又如何!这神器本就是灵境公主的,她为了救我不惜以根骨相换,这本来是她的!结果你们江家恩将仇报弑主夺宝,将松绥楼镇压在江家,甚至不断消耗我的精魂养炼幻境,再将融了我与公主气息的江家人送到望月,这万年来你们借此从望月捞了多少好处?”
他生性高洁,万年来却被迫做着这些投机取巧以身饲仇敌的事情??[,对他而言已是最大的侮辱和最痛苦的折磨,他对江家人的恨意早已深入骨髓。
“分明是你们无力自保,却反过来怨天尤人。”江向云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江顾抬眼望了过去,便看见烂了半边身子的江家大公子,眼底闪过一抹失望。
“没死成真是不好意思啊,七弟。”江向云拄着剑抹了把脸上的血,笑眯眯道:“怪祖父给我的法宝实在太多,扛个金仙境勉强还能拣条命。”
江顾面无表情地收回了目光,想起江向云在主宅存放的那块元神,放弃了现在弄死对方的打算。
“你们江家人真是让人恶心!”松绥厉声咆哮,“把灵境还给我!”
他周身的幻境倏然成了无数碎片,化作尖刺直冲卫风而去。
卫风直接被他强横的修为吓出了原形,本能地躲到江顾身后,数不清的鬼纹张牙舞爪,他龇牙道:“你信不信我直接炼了她!”
那些尖刺倏然凝固在了半空。
松绥打量了他和江顾一眼,又看了眼江向云,语气阴沉道:“如今幻境已毁,我也已被消磨得只剩一缕魂魄,出去的办法自然也有,而且只有我能帮你们办成。”
江顾眸光微动,江向云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