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箱子放了下来,有些忐忑地走到江顾面前,“师父,我——”
叩叩叩。
他刚开了个口,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紧接着莫道津的声音便响起,“江长老,阮长老请您去前面。”
“等我回来再说。”江顾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卫风,起身出去了。
卫风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结果刚鼓起勇气开口就被打断,顿时有些恹恹,瘫坐在椅子上去看那张地图。
果然还是很难开口。
“师父对不起,我不该对您的元神动手动脚。”
“对不起,师父,我知道错了,差点和您神交——啊啊啊,不能这么直接说出来!”卫风崩溃地揪头发。
“师父,弟子对天道发誓绝对无意冒犯您,元
神只融了一丁点儿也不算,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卫风拿脑哐哐往桌子上撞,“我他娘到底在说什么!”
且不论卫风正在房间如何纠结,江顾来到前厅,见到了阮克己。
“江长老。”阮克己开门见山,一副头疼的表情,“我刚收到消息,这次溪源秘境灵龙宗和雀鸢宗也会去。”
江顾看他的神情,了然道:“灵龙宗的人行事向来霸道。”
“不止是霸道。”阮克己虽然看不惯江顾,但还是想一致对外的,拧眉道:“咱们阳华宗和雀鸢宗向来不合,不过说到底,阳华和雀鸢都是些排不上号的小宗门,斗得也算有来有回,但灵龙宗是平泽大陆第一宗门,前段时间雀鸢宗的少宗主曲丰羽嫁给了灵龙宗的首席弟子路真仪,这回雀鸢宗可真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你觉得他们可能故意报复?”江顾问。
“不是肯能,是一定。”阮克己那双细长的眼睛眯了起来,“这么说吧,曲丰羽和咱们邬宗主是青梅竹马,原定的是嫁到阳华来,中途出了岔子,最后去了灵龙宗,但对邬宗主还是念念不忘,你要是路真仪,能忍得了头顶上这么朵绿云?”
江顾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阮克己抽了抽眼角,“当我没问。”
这位看上去就不像能动情娶妻的。
“灵龙宗这回估计就是冲咱们来的。”阮克己头疼道:“溪源秘境是周家的,咱们半年前就递了帖,若是现在折返定然得罪周家,去了便是送死,江长老觉得该如何?”
“去。”江顾言简意赅。
阮克己叹了口气,“可是灵龙宗……”
“溪源秘境地域广阔,未必能碰见。”江顾道:“而且你们费尽心思让沈庾信换了我,不就是为了此事么?”
江顾是江家的人,路真仪就是再强横,动手前也该掂量掂量,阳华宗这些人利用起他来也是毫不手软。
“江长老这话说的。”阮克己干笑了两声,“都是巧合罢了。”
巧合也好,设计也罢,江顾都不打算折返,溪源秘境里的好东西不算少,而且卫风现阶段需要历练实战,巩固修为。
待他回到房间,卫风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这段时间他在训练卫风的元神,这厮自然是一点眼都没合,元神早就累得精疲力竭,人都累瘦了两圈。
“起来。”江顾没那个好心让他睡觉。
卫风一个激灵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慌张地擦了擦嘴,“师父!”
“找我何事?”江顾坐了下来。
“师父,我是来道歉的。”卫风说着忽然噗通一声跪在他跟前,大声道:“之前冒犯了师父的元神,还请师父责罚!”
“……”江顾眼角抽搐了一下。
隔了十多天,这混账东西终于长出了脑子。
卫风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向他,委屈巴巴道:“师父,我真不是故意的,那只手它莫名其妙就融了,不过幸好没有铸成大错,您就消消气,别同我一般见识了。”
他倒是很会给自己找台阶下。
江顾大度道:“无妨。”
卫风若是信了就是真傻子,他的元神被那些灵兽追杀时,伤得最多的就是那只爪子,要么被撕烂要么被咬穿,可见他师父有多不爽。
“师父,您大度我不能不懂事。”卫风一拍身后的箱子,那木板唰得一下打开,露出了几十把各式各样的刀具,他伸出左手按在了桌子上,“您今日便将我这手剁了吧!”
“好。”江顾手指微动,手中便多了柄短刀。
卫风神色一僵,爪子微微颤抖,干笑道:“师父,我可是您亲徒弟,真、真剁啊?”
江顾手中的短刀一转,直接就冲着卫风的左手剁去。
卫风下意识抽了手,底下的桌子被短刀劈得四分五裂,他抱着自己幸存的爪子惊魂未定地看向江顾,背后惊出了身冷汗。
江顾眼神冷漠地盯着他,拿着短刀拍了拍他的脸颊,“做不到的承诺不要开口,既然知道错了,那就跪着。”
卫风咽了咽唾沫,老老实实跪在了一堆碎木头里,膝盖缓缓渗出了血,愣是没敢再嬉皮笑脸。
他就不该赌他师父心软。
江顾眼皮都没抬一下,坐到了旁边继续看地图。
跟他耍心眼,小兔崽子。!
他刚开了个口,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紧接着莫道津的声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