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弘是很温和的长相,但当他冷下脸来的时候也是极有气势的。 不过金家三兄弟都是胆大之人,并不因此而胆怯,反而摩拳擦掌地准备等赵弘说出理由后就有理有据地反驳他。 谁知赵弘竟然直指金多禄,怒目而视:“我赵弘读圣人书,立君子品,集圣贤道,绝不会做出污人清白之事。我为何说出那样的话,便要问你们金家二公子了。”① “我?” “我二弟/二哥/多禄?!” 金家众人瞠目结舌,丁来喜焦急道:“大驸马,多禄他自幼体弱多病,从来安分守己,就连多走两步路也会因体虚气弱而晕倒,怎么可能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呢?” 金多禄扯了扯丁来喜的衣袖,尴尬道:“二娘,也不用这么贬低我吧。” 赵弘看了眼金多禄,笃定自己没有认错,“三日前城隍庙门口,金二公子披着算命先生的皮说了什么话,你不会不记得了吧?” “三日前?”金多禄一脸茫然。 反倒是金多福突然想起了什么,三日前不就是三弟回来那天?那天二弟在城隍庙那里和一个小白脸打了起来,仿佛是因为二弟说驸马命惨过大病,还说大唐公主嚣张跋扈、凶悍残暴……完蛋了,不会这么倒霉被大驸马听到了吧? 金多福默默缩起了身子,祈祷千万不要是自己想的这样。 罗道远听得云里雾里,疑惑道:“三日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丁来喜:“民妇也有不解,还请大驸马明示。” 赵弘冷着脸道:“三日前,金二公子在城隍庙前侮辱公主,不仅污蔑公主的品行,还诅咒驸马不得善终、孤独而死。 “你说出如此大不敬之言,坏公主名声、咒公主守寡,却并不在意,甚至在我质问你时没有半分自觉,难道不是不把皇室看在眼里? “视皇室威严如无物却不觉,可见你这么说并非一次两次了,所以才已习以为常。既如此,你们金家上下必定是一丘之貉,对皇室全无敬意。 “散播谣言,坏皇室名声,我有理由怀疑他们通敌叛国,这么做是为了谋反做准备,毕竟如果皇族全是品行不堪之人,心怀不轨之徒才有理由取而代之,不是吗?罗大人,这样的人理应押进天牢候审,你岂敢与他们合作?” 此言一出,满室皆惊。 丁家众人和鉴金号的客人都扑通扑通跪了下来。 金多福、金多寿连道饶命。 金多禄却还是一脸不服气,他觉得自己说的没错,虽然最近在大公主的带领下,几位公主开始做善事,但哪怕做再多善事,她们的脾气也还是没有丝毫改善,他就亲眼看到二公主掌掴二驸马,做驸马难道不是惨过大病吗?也许还不如孤独终老呢。 丁来喜知道二儿子的脾气,一咬牙转头给了他一巴掌:“混账东西,皇家的事情也是你可以随便置喙的吗?还不快磕头认错?” 又含泪对赵弘道:“大驸马且听民妇一言,我这儿子自幼体弱,所以家里对他多有纵容,才使得他不知天高地厚,大逆不道的话也张口就来,但民妇敢以性命担保,多禄他绝无不敬皇家之意!如果大驸马一定要问罪的话,就问民妇的罪吧,子不教母之过,民妇身为多禄的二娘没有教导好他,我才是罪魁祸首!” 金多寿闻言一惊,娘! 他膝行两步来到丁来喜身边,激动道:“大驸马要抓的话抓我好了,我二哥体弱多病,受不了牢狱之灾,我娘又是个弱女子,我是习武之人不怕苦,你抓我好了!” 金多福也道:“不,抓我好了!我是金家老大,俗话说长兄如父,我二弟做错了事情,理应由我承担的。” 金多禄被二娘打了一巴掌,原本还有些委屈,但看到二娘大哥和三弟都争先恐后为自己顶罪,心里十分感动,他挺起胸膛:“二娘大哥三弟,你们不要说了。大驸马,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金多禄口无遮拦,你抓我坐牢吧。” 赵弘看着金家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互相扶持的温馨画面,又看了眼被他们感动的罗道远和围观众人,纳罕道:“你们这是把天牢当成自己家了?通敌叛国之嫌,本就该全家入狱,有什么替不替的。” 金多禄吓得瘫坐在地,“也就是说我一人拖累全家?” 金多福:“我小玉妻也要坐牢?” 金多寿:“娘!还有奶奶,奶奶年纪那么大了,怎么吃得了坐牢的苦?” 丁来喜看出赵弘的愤怒,忍不住看向罗道远,希望罗道远看在往日的交情上为鉴金号说几句话。 罗道远叹了口气,说:“大驸马,臣在选择与朝廷合作的金店名单时,曾调查过长安众多金店的背景。金家人身家清白,祖上三代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