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铭初就被关在隔壁的屋子, 双手双脚被绑着。
他侧躺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自己感觉意识很清晰,因为他能清楚听见隔壁激烈战斗的动静, 但他整个人的状态又很奇怪。
飘飘然的, 像是喝醉了,情绪也非常高昂,就像是一个郁郁不得志的人, 突然之间实现了人生理想和抱负, 整个灵魂都被极度的满足感和快乐感塞满了。
简而言之, 就是他此刻的状态, 非常的快乐。
快乐得好像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但理智的最深处, 陆铭初能很隐约地意识到,他这个状态不对劲。这不是正常的快乐感, 这是药物强行灌注给他的有毒情绪。
陆铭处很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要让那股虚无的快感控制自己, 但他的意识仿佛被冻住了, 就好比是鬼压床。
脑子不断地喊“起床啊, 动一下啊”,身体却凝固似的黏在床上, 连手指头都弯曲不了。
在清醒与迷糊之间,陆铭初似乎感觉到有人走到了他身边,说了一句什么,但是他脑子里糊着层虚无的快感, 所以他不仅没听懂那句话是什么,还傻兮兮地对着那个人连脸都没看清的人笑了一下。
于是陆铭初就被一拳揍晕了。
江寂背着沉重的穿甲狙击枪,拖着昏迷的玩家,艰难地走基地正门离开。距离中庭有些远, 步行得十几分钟,于是路上他看起了刚才抽空下载的付费新闻。
火焰军直播这事闹得非常大,各种新闻一条接着一条的出,普通公民都能付费阅读。除了对这个恐怖组织的谴责与声讨之外,还夹着部分联邦政府的反应。
比如联邦治安部,联邦安保部,包括联邦特勤部,三个部门先后派出了战斗人员,前去处理恐怖分子,并救援一区公民。为此,几个部门合计出动了七台A型战甲,以及一台S型战甲。
看到这里的时候,江寂刚好走到基地正门。开门方式很简单,按钮开门,没有任何危险。
顺利走出基地,通讯器有了信号,江寂第一时间搜索“战甲”,结果只有毫不意外的四个字:无权知晓。
收起通讯器,江寂习惯性左右打量环境,很幸运的,他在石头大门的旁边,发现了见过一次的外骨骼机甲,旁边还停着向谦的飞车。
飞车驾驶需要钥匙,但外骨骼机甲不用。这东西似乎是火焰军抢来或者从哪儿偷来的,被暴力破解过系统,基础驾驶等操作功能全部开放,只有武器功能被禁止了。
而且处于禁止联网状态。
江寂稍微花了一点时间研究外骨骼机甲,人穿进外骨骼装置里后,左右手各有一个复杂的操作台,右边驱动机甲移动,左边控制武器。
同时视野前方会出现一面虚拟屏,正常情况下是显示外骨骼机甲的各项数据,但现在上面只有四个血红的大字:权限异常。
江寂直接关了显示屏,把外骨骼机甲当成移动和搬运工具使用。这东西看着威猛凶悍,但真的操作起来,便会发现它其实就是个功能简单粗暴的大型机器。
江寂突然很好奇新闻里提到的“战甲”,那应该才是联邦真正的高科技暴力武器,就像是超愈合药剂,限定供应,一区之外的普通人,连见识的机会都不会有。
他用外骨骼机甲右臂的机械爪抓着陆铭初,然后快速往树林里深处移动。
在浓密树林里疾行半小时,江寂找到了一块断崖,崖底有个凹进去的半圆形山洞,刚好能藏人。
他愈发熟练的控制着外骨骼装置,一步步从几十米高的断崖上跃下,最后跳到崖底。
江寂把玩家陆铭初扔在地上,然后用绳子结结实实地捆好,并且用纱布塞住了他的嘴巴。最后江寂脱力地往地上一趟,压抑了一路的疲惫感潮水一样疯狂涌来。
他几乎是昏迷着睡了过去。
江寂意外地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他站在一个极高的高台上,往下俯瞰着大地。
高台与地面距离至少几千米,因为山川与河流,都在他脚下缩小成了画卷。不知道是云还是雾一样的东西,慢慢从远处漂了过来,遮住那电影画面一样的大地。
梦境就在这里突兀的结束了。
江寂睁开眼,发现天色已经大明,阳光明亮灼热,从断壁顶端斜斜照下来,像是一层金黄色的纱帐。
他第一反应就是要看时间,却发现自己手臂酸痛得要命,一下子竟然没举起来。不仅是手臂,身体各处,从脚到脖子,再到他的双眼……没有一块肌肉,一个身体器官是不痛的。
随着意识清醒,强烈的饥饿感也随之涌了上来。
江寂缓了好久,才勉强控制着身体肌肉,让自己坐了起来。他看了眼时间:上午十一半点。
又是一觉睡了十几个小时。
系统的虚拟屏在这时弹出,提示道:“第二轮游戏结束倒计时:三十分钟。”
累炸的第二轮游戏终于要结束了,江寂咬开两支营养剂,一边喝着,一边在脑中呼叫系统。
系统秒回:“我在。”
江寂道:“昨晚忘了问你,我这次支线任务的奖励是什么?”
系统反问:“你希望是什么样的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