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太阳正从群山万壑间升起,给天际晕染了一层暖和的黄。 屋外,高树正新绿,桃枝始含苞,一切都蕴含着无限生机。 院子里,傅誉之已经练了好一会儿剑了。 杭有枝坐在门口的墩子上,见他身姿矫健,剑法凌厉,不得不感叹多喝热水的神奇功效。 看见没,多喝热水,包治百病。 昨天还要死要活的,今天这不就好好的了。 但使唤他干活前,杭有枝还是象征性地问了句:“你腰没事了吧?” 傅誉之继续舞着剑法,只脸一冷,语气十分坚决,“没。一直好得很。” 杭有枝忍不住低笑了几声,然后起身去屋内把帷帽拿了出来,伸手将帷帽递给傅誉之。 “没事就好,帽子带上,竹篮挑了,走吧。” 傅誉之停下动作,将剑收入剑鞘,抬头看了一眼那帷帽。 “不戴。” 杭有枝:“?” 昨天不还主动找她要帷帽戴的? 傅誉之掀了下眼,微微抿着唇,表情有点纠结,“不好看。” 昨日是怕扶峰他们行刺一事没解决完,路上会遇到漏网之鱼,才要戴帷帽掩护一下。 今日,自然是不用了。 况且,这帽子,都遮起来了,不好看。 “……” 杭有枝感觉自己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帅哥对自身严苛的外貌管理。 但今儿,这帷帽你是戴也得戴,不戴也得戴。 因为昨晚杭无辛才跟她说,隔壁王大娘告诉他,中午才来了个黑衣男的打听他们家,下午又来了个白衣男的打听她…… 她惜命。 所以,大哥你还是收一收吧。 杭有枝这样想着,就提着帷帽几步走到傅誉之面前,微扬起眼,叫了一下他的名字。 “傅誉之。” 傅誉之听了,垂眸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结果杭有枝就这样趁他不注意,直接踮起脚把帽子扣在了他头上,接着帮他整理帽檐下的白纱,边理还边笑着跟他说:“戴好,晒黑了就不好看了。” 傅誉之看着白纱后少女朦胧柔嫩的脸庞,感受着她的手在他耳侧窸窣动作着,直接呆住了。 杭有枝帮傅誉之整理好帷帽,退后看了一下,严严实实,一丝不乱,根本看不清脸。 白帷帽还给他增添了几分柔和的气质,比方才一身黑顺眼多了。 杭有枝点了点头,对自己的工作成果感到很满意。 “很好,就这样。” 杭有枝完成了出门准备工作,接着就转身进了屋,去叫杭无辛跟他们一起走。 傅誉之站在原地,又掀眼看着帽檐,自己伸手把帷帽扶了扶。 确定戴好了,不会晒黑。 然后杭有枝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少年人挺高一个子,却在睁着大大的杏眼向上张望着,两手还小心翼翼地扶着帽檐。 就会有一种,笨拙的可爱。 杭无辛背着书袋,跟着杭有枝一起出来,看到傅誉之幼稚的动作,又看到杭有枝幼稚的表情,会有一种不忍猝看的感觉。 “……” 幼稚,太幼稚了。 便直接抛下杭有枝和傅誉之,径直往院外走去。 傅誉之注意到两人,着急忙慌放下手,恢复成一贯平静的神情。 杭有枝看着傅誉之,扬了扬眼,然后抬步去追杭无辛。 傅誉之挑起竹篮,紧跟其后。 待走到路上,杭无辛又刻意退后了几步,走到了两人中间。 禁止贴贴,贴贴危险,还是密接。 我怕你们俩的幼稚,会传染。 正常人,至少要有一个吧。 一路无话。 走到闻风镇,两人和杭无辛分开。 两人往东去东安街,杭无辛往南去书塾。 杭有枝带着傅誉之,先把竹篮送去了黄府,又去铁匠铺订购了一批竹编工具,到菜市场买了些米和肉。 最后,两人停在了一排成衣铺子前。 “你要买衣裳吗?”傅誉之一手扛着米袋子,一手提着一吊肉,转头问杭有枝。 杭有枝正观察着眼前一排铺子的招牌,有些眼花缭乱,不知道去哪一家好,也不知道哪一家价格最便宜,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