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还是很不错的。
第二天醒来的秦玉逢精神奕奕地想着。
“娘娘,距离向皇后娘娘请安的时候还有半个时辰。”
皇宫很大,皇帝也才辰时上朝,所以给中宫请安的时间定在辰时中,也就是早上八点。
纤云宫离皇后的凤藻宫不远,中间就隔了一个没有主位的庆瑞宫。
走过去也就不到一刻钟。
秦玉逢有三刻钟的时间,来考虑自己要穿什么,作什么打扮。
一般来说,这种时候应该穿鲜艳些的颜色以彰显喜事。
内务府送来的妃位礼服,也都是湘妃色的。
很合适,也显得隆重。
但首先可以得知,皇后为了震住她,肯定会穿明黄或正红的礼服。
她穿过去,直接被压一头。
淑妃会避开皇后的颜色,又肯定想要显出自己身为四夫人之一的贵重,所以会选紫色。
除了这三样颜色之外,要穿得合乎时宜且与她们旗鼓相当,非常难。
秦玉逢一向奉行“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但介于自己想要当个友善人士的初衷,她决定将这个难题抛给温慧和蓬絮。
“你们觉得我穿什么好呢?”
温慧和蓬絮对视一眼,转头分别取来两套衣服,及配套的头饰。
显然是早就考虑好的。
温慧取来的是一件织入了孔雀羽的裙子,配的是点翠头面。
蓬絮取来了一件黑底金纹的衣裙,配金饰。
两件衣服皆是重工,价值上前者更胜一筹,色调也更明艳一些。
黑色虽然也是贵重的颜色,但多为男子或者寡居的女性长者穿着。
而且有一种说法,是皇上在朝堂上见惯了乌纱,到了后宫来还见着黑色,容易糟心。
因而宫中女子衣装或鲜艳明丽,或素净淡雅,就是没有黑色。
温慧对蓬絮选这件衣服并不理解,因此另做选择。
但是她似乎揣摩错了意思。
主子显然对那件黑色的更感兴趣。
“你怎么选了这件?”秦玉逢饶有兴致地问这蓬絮。
“旁人着黑色未免老气暗沉,主子却无须担心这些,您穿起来必然如同被夜衬托的明月,光华尽显。”
“论场合,这件衣服也并非全然是黑色,裙面织入了银丝,如银河闪烁,大袖上又以金丝刺绣,贵气十足,正正合适。”
“还有一个理由你没说。”秦玉逢走过来,拿起托盘上的一支金凤钗,放在眼前端详,“这是三舅舅送来的。”
蓬絮端着托盘,稳稳地跪着:“大人早有嘱咐,让我等只遵从您的吩咐。倘若因为要避嫌而没能办好您的事情,便是蓬絮无用。”
秦玉逢将金钗丢进托盘里。
“舅舅真是疼爱我啊,我喜欢什么样的,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蓬絮将头低得更厉害,不敢发出声响。
“你跪着做什么?眼瞧着就要到去请安的时间了,还不起来替我换衣梳妆?”
秦玉逢在心里叹气。
她只是想敲打,对方却以为她是在考量自己的生死。
可见这个时代中,命是一点儿也不贵重的。
她也要更慎重一些才好。
告别昨天用的贵妃仪仗,秦玉逢没有留恋地上了妃位的轿辇,朝着皇后的凤藻宫而去。
她到的时间还算早,但宫里的其他妃嫔为了见她,来得更早。
宫里的十位妃嫔整整齐齐地坐在座位上,茶都半凉了。
就显得提前五分钟到场的她来得很晚。
在心里给自己颁发一个“反内卷先锋”称号后,秦玉逢走了进去。
奇怪的是没有人对她来得晚发表意见。
更没有阴阳怪气,指责她恃宠生娇,不把皇后放在眼里。
为自己过去洪水猛兽的形象深刻反思了一番,秦玉逢气势十足地走到皇后面前,利落地跪到地上,行了一个大礼。
“臣妾秦氏玉逢拜见皇后娘娘。”
皇后都有点儿被她吓到,过了会儿才说了一番教育妃嫔的场面话,赐下一对玉镯。
当然,在别人看来,就是皇后故意让秦玉逢多跪一会儿。
不愧是皇后娘娘,开头就给下马威。
皇后第一狗腿,王婕妤如此想着,并且获得了无限的勇气,开口就说:“听闻太后足足给秦妃赐了四位教习嬷嬷,现下看来,果真十分有用。”
秦玉逢抬眸看去,和蔼可亲地笑了笑:“几位嬷嬷一去秦府便说我的规矩好极,她们没什么可教的。府中好生招待了她们,我也跟着学了些其他的东西。”
“比我的规矩学得更好,妹妹可想知道我学了些什么?”
王婕妤噤声,不敢应她的话。
宫妃要学的,除了规矩礼仪,自然还有尊卑与御下,她就是个婕妤,再往下谈可就惹祸上身了。
其实没有想这么多的秦玉逢见搭话失败,也没有再接再厉或是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而是略站了一会儿。
不消片刻,掐着点儿来的赵海德便拿着圣旨进来。
“秦氏华胄簪缨,门勋而德扬,秦氏长女蕙质兰心,志洁行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