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身体还未完全恢复,华竹便给裴萱萱放了个长假,命她在苑里好好修养,课业的问题可以暂放一旁。 此时窗外景色大好,她盘腿坐在窗边的卧榻上叹了口气,手臂搭上窗扉,回头看了一眼此时端坐在她身侧的田渊柏。 “师弟。” 偏了偏头,裴萱萱露出一个讨好的笑,企图说动他。 “我都躺了五日了,能不能让我出去放放风?” “不可。” 将手中卷起的书册合起,田渊柏淡漠地扫了她一眼,接着又将书打开,细细研读起来。 “你这种情况,起码得养上半个月。外面风大,若是染了风寒,只怕会落下什么病根。” 书页来回翻动的声音搅得裴萱萱心烦,她又将目光转向碧蓝的晴空,万里无云,今日明明最适合放纸鸢了。 “其实你不用每日都来我这的,我身体倍棒!你放心吧。” 裴萱萱托着腮,心思全放在了臆想中的纸鸢上,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话给一股脑倒了出来。 “回去?” “我还能回哪去?” 田渊柏将书拍上一侧的桌案,忍不住笑了,但笑中似是藏着刀。 “你一声不吭就把那两个难缠的妖怪丢我苑里,你可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万一哪日门里严查起来,发现我私藏着两只大妖,届时我就把你供出来。若是要被逐出师门,你我一起承担。” 细长的瑞凤眼带着抹邪色,上下打量着她,盯得裴萱萱心里直发毛。 好你个田渊柏,动不动就要跟我同归于尽是吧? 裴萱萱紧咬着下唇,气呼呼看着他,于他眼中却意外的可人。 “安心吧,逗你的。”专属男性的气息突然对着裴萱萱袭来,她看到田渊柏抬起手,为她理好了被风吹乱的额发。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供出师姐的。” 刚被捋好的头发,又被一阵拂过的清风吹乱,门外传来各苑弟子早起练剑的声音,剑与剑之间碰撞的声音声声入耳,可她的心口处像是被关上了门,心脏里面静得可怕。 不多时,她鸦羽般的睫毛微微一颤,心道。 定是风动,不是她心动。 * 田渊柏的苑内本安静得出奇,天上忽有几只棕毛黑尾的雀儿飞过,一把扫帚在地上左右划拭,发出尖锐的摩擦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你扫地能不能小点声。” 般若环着胸,手里攥了把瓜子,一边磕一边往地上吐。 “?” 正在努力打扫着石板路,乌泽恼怒地抬起头,恶狠狠瞪着面前这位始作俑者。 “你但凡少吃点,别到处吐壳子,还需要我替你收拾手尾?” 越想越觉得不值当,乌泽一把丢开手里的笤帚,上前就要把般若手里的瓜子抢走。 “这都是主人给我偷偷买的存货,现在全被你一个人吃完了!” “这是她买的?” 红瞳闪出一丝诧异,随即又暗了下去,般若低下头,将掌中的瓜子来回揉搓了一会,又使劲捏了捏,像是要将它们捏碎。 “你干嘛!” 看到他的动作,乌泽猜到了他的想法,忙迅速伸出手把他掌中仅存的一些“存货”给抢了回来。 “怎么?你般若留不住的东西,也不愿给他人得到?” 就知道般若是个作恶多端的臭妖怪,乌泽自恃自己多少是了解他的。掂了掂手里的瓜子,感觉剩下不多了,他咬了咬嘴内的腮肉,决意过段时间再去找裴萱萱撒个娇,给他再囤点。 “对啊,我就是这种人。” 被迫留在田渊柏的苑里,本就使般若倍感不快,又看到裴御萱对乌泽如此上心,他觉得现在心底燥得很,只想拉个人陪他打一架。 “不服就打一架。”般若抬起掌,作势就要运起灵力朝乌泽劈去。 “打什么打?整日就知道打打杀杀。” “你们俩但凡能和平相处一刻,我都不至于天天为你们这点子破事操心。” 一个酥软人心的清冷女声打断了二人的争吵,带着几分愠怒,令还未来得及落掌的般若定在原地。 “裴御萱?” 般若赶忙收回就要打向乌泽的手,原本张狂的神情也立马敛了回去,摆出一副“我很乖”的样子,让裴萱萱觉得既虚伪又好笑。 反观乌泽,他见到来者,开开心心地就扑了上去,同时攥着她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