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怀思脱下刚才拉扯间湿掉的手套,丢到车窗外,像是丢弃一件垃圾,他发动车子,手扶方向盘,眼神看向后视镜中的人。 镜中的女子也在那里看着自己,眼里的情绪毫不遮挡,里面有以前从未出现过的怒,结合先前竟然敢用刀子袭击自己的事。 柯怀思冷笑着问:“你在镜宫吃了什么?” “什么?”柯小禾硬梆梆的反问。 忽然,礼月收了细针,脸贴近了柯小禾轻巧的嗅着,如一只猫。 他挑着眉说:“大概只是喝了点酒。” “我告诉你,叶五你少接触,镜宫以后也不许再来,这里鱼龙混杂,把你卖了都不知道。”柯怀思说。 礼月轻笑着坐回原位,紧贴着车门的那边,隐入黑暗中如先前那般。 “卖我做什么?我很值钱吗?”柯小禾的话纯粹是还嘴,她今晚就是忍不住,满身满心的焦躁怨愤无处发泄。 车子一个急转弯,将柯小禾重重的撞到了车门上再弹回来,她气得大叫:“干什么啊!我孤单寂寞冷还不能找个人乐呵一下了?!” 话还没落音,一个加速她的头猛的朝后,紧接着柯怀思踩了个急刹车,后面的柯小禾整个人“啪”的一下像贴饼一样拍到了车座背上。 脸颊生疼。 酒也醒了大半。 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语气开始放缓,“我们到哪了?” “你不是想乐呵吗?”柯怀思说着下了车,砰的一下摔上自己这边的车门,开了后座的门将柯小禾一把拽出,拖着她的身子就朝面前的楼院大门走去。 楼门口站着的花枝招展的旗袍女子被吓坏了,她们又不敢说话只能怔怔的让开路。听到动静赶来的打手头子一见柯怀思的军官打扮再看后面跟着的礼月,常年□□生涯就知道这两人都不是能惹的,赶忙赔着笑脸上前。 躲着的老鸨这会也出来了,她根本闹不清这几人的关系,按理这样的军官怎么会卖人呢?可,看这架势…… “你干什么……”柯小禾浑身打着抖,也不知道是水透湿了衣料还是恐惧,她好像这么久还没见柯怀思这样生气过。 她抬着头看身边的太爷爷,一只手被抓着另只手急忙攀了上去,抓着厚淡绿的呢料不住的摇晃。 “哪间房的姑娘在接客?”柯怀思问。 “哟,这……”老鸨为难。 柯怀思没有问第二遍,只是看了眼那老鸨,金丝眼镜那极细的边在灯光中闪出冷冷的金属光泽。 老鸨立马指着楼上几间,讨好着:“那!那!” 柯小禾还没反应过来,身子一下被拽着走了起来,她的身子半腾空走起来几乎不怎么用到自己的力气,在力量的绝对悬殊下,她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高跟鞋踩上楼梯,发出哒哒哒的急促声,虽然不知道要面临什么,但她知道害怕了,“太……太爷爷……” 柯怀思冷哼,“酒醒了?” “我错了,我错了。” 走到先前老鸨指的一间房前,里面传出男人女人欢爱的声音,柯怀思侧头看着她,丢给她两个字,“晚了。” 柯怀思抬脚踢开门,里面青烟缭绕好几个男女衣衫不整的混成一团,活像一副被画坏了的春宫乱图。 柯小禾的身子被猛的推了进去,都来不及回头就被里面的男人一把接住,温吞的肉味裹挟着发臭的烟味扑面扑鼻而来。 门被关上,柯怀思拎起一边的花架砸了,用断掉的木腿横插进了两扇门的门环中,下一秒门就被拉的框框作响,传来柯小禾惊恐的呼救:“开门开门!太爷爷,啊——” 尖利的呼叫从门那边传来,老鸨皱着眉头,她入这行这么久真是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她张了张嘴总想问点什么,打消心中的疑虑。 柯怀思甩开打火机,点燃烟,瞥了眼一边的老鸨,“滚。”青烟吸进再吐出,转身,嘴里叼着烟,双臂撑在二楼的栏杆上。 “啊——” “啊——走开!” “这小妞有趣啊!” “啊——啊——” “他妈的,抓着她!” 门又被摇的稀里哗啦的响,似乎马上就会散架,女子的哭声从里面传来,“太爷爷我错了我错了!啊——救命啊!” “太爷爷!” “他妈的,给我把她衣服扒了!” “啊——————!” 门咚咚咚咚的被拍着,混着女人的哭闹声和男人猥琐的笑声,柯怀思紧锁着眉头,他猛的吸了一口又一口,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