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雷震被那冷冰的海水呛的直咳嗽!
“尊帅!快停下,小的要呛死了!”雷震大喊着!
“呛死?你在让人将那些商人扔下海之时,怎未想过他们也会被呛呢?”张君吾问道。
“尊帅!他们在下海之前,便已经死了,如何会被呛呢?”雷震慌忙说道。
“明白了,所以若是人死了,便不会再被呛死,对否?”张君吾若有所思的说道。
“尊帅。这是。”雷震诧异的还未问完,却突然感觉身后一凉!
一股冷冽的劲风袭来!
雷震感觉到那冰凉的刀刃正悬在他的脖子后方,那刺骨的寒冻,仿佛顷刻之间便要划开他的皮肤,他当即吓的全身发抖!
余角看去,却是寇九一柄虎头刃悬在他身后!
“尊帅!此事是大都督安排之事啊,我等只是奉命行事,望尊帅海涵呐!”雷震已经到了颇不得已的时候,他现在要搬出身后的大佬来吓张君吾了!
“大都督?”张君吾冷声说道。
“是!北境大都督司马乾!您可以找他理论,这些商人,也都是因他在会议中命令,才得以丧命的,与小的无关呐!尊帅!“雷震大喊道。
“无关?不知道叛国之令不可遵吗?他说你就干,你傻吗?我张君吾就在北境,我与
帝国中枢都说过不能开设,你不懂吗?”
“还是你觉得,一个小小北境都督,能够比得上我这至尊?”张君吾冷然说道。
雷震身子一震,这。这咋说?
张君吾乃是天下至尊,麒麟尊帅,他的号令,唯有不从!
拿一个小小北境的都督,和一个天下至尊的号令,去比较,简直就在闹笑话!
这尊帅何许人也?乃是他来到北境,那司马乾得在十里以外,就应该迎百官来跪拜相迎之人!
如此地位悬殊及其差距,如何能做的比较?
就凭这个,他能吓住张君吾吗?
现在雷震彻底吓傻了,他的底牌基本没用,他来到这地牢之下时,便已经是死人一个了!
“比不上!比不上!您乃至尊!只是尊帅,求您饶我,我下次再也不敢了!”雷震跪着喊着说道。
“下次?你认为还有下次?”张君吾冷声说到。
“没有没有!不要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雷震大喊着。
然而曾几何时,他也曾在阁楼之外,在那监控的视频之内,听到这样的喊声!
只是喊声之后,多半是残酷的开火声,伴随着一声冷到骨子里的惨叫声。
张君吾蹲下身子,拿出那枚掉落在阁楼的戒指,正是那樊家老人手上残留下来的戒指,张君
吾没有将它上面的血迹擦掉!
而现在红色的干掉的血渍也正在上面凝固着。
像是某种妖冶而诡异的火焰!
“曾经这个戒指的老人也与你想过同样的事情,他用尽一生想换来安逸之生活,然而却在一声开火声后,戛然而止!你认为,他想死吗?他甚至连自己刚买来的新车,都还没开去接,陪着他过了大半辈子的妻子。”张君吾冷然说道。
这一刻,雷震似乎安静了一些,那种焦灼,在一刻,似乎浮现出了许多愧疚。
“我知道这樊家老头。”雷震眼前似乎浮现出那倔强老人最后的模样。
那是他最后一次去老人的首饰店购买一些礼品给他的情妇!
那老人总是和颜微笑,然而当他买完首饰,与他提及相关开设化工厂之事时,他却又立刻换上倔强而愤怒的脸!
他那尖锐的态度让雷震深感震怒!
那一日,也是他第一次看到老人身着正装,喷上些许高端的香水,然而也即是最后一次!
老人终究没有在他该享受人生的时候,继续享受下去,而是被雷震毅然且不公的夺去了资格。
张君吾将戒指放在雷震的手上,说道:“这戒指不贵,是他的第一件自己设计的商品,然而他这一辈子都没将其放弃过,唯有
在你家的阁楼,戒指与主人终于分开。”
“如今,你应当拿着这个戒指,去偿还你所欠下的债!”
雷*颤巍巍的看着那枚朴素的戒指,浑身颤抖着,不知所言。
他似乎能够看到那老人就站在左右,倔强的看着他。
“毒雾已经侵蚀了你的心,他们的蔓延,吞噬人性,毁灭人命!无数的无辜冤魂,为他所害,难有公道,无数勇畏勇士因它而牺牲!而我张君吾也当替他们讨回公道,继承遗志,扫清毒雾,还清太平。”张君吾说着,像是某种仪式,将杯中的热茶均匀倾倒在地上。
顿时热气飘荡,在整个腐臭的空间中弥漫出独特的香味!
雷震知道死之将至,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儿子雷子昱,到这一刻,他似乎才明白,钱、权以及那种畸形的渴望,都不过是一时的。
他此刻似乎更想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拥抱一番他的儿子,没了那些贪婪,此刻他似乎更能看清某些自己的真正渴望。
“子昱。”雷震冲着儿子唤道。
雷子昱则冷笑的看着他,他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不是又要欺骗自己,又要愚弄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