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郎山上,树木都挂着白雪皑皑,张君吾此刻正与绮雯二人站在悬崖之巅,望着那山下如同地狱的深渊。
张君吾这次没有倾倒茶水在地上,而是让寇九拿出三个杯子,放置在悬崖边上,此间斟满。
“父亲,母亲,郭家叔叔,郭家阿姨,我张君吾回来晚了,害的你们蒙受此难,丢了性命!我张君吾,愧矣!”张君吾跪拜在地,仰天到。
在此北州,在此北线区,在此龙国之内,乃至整个天下,还没有人可以让张君吾跪下双膝,以礼待之!
而此刻,他跪在那里,如同一个悔恨的凡人,没有至尊的严肃,只是仰面捶胸。
一个肮脏的计划,却足足毁掉两个本该安乐,与世无争的家族!
满门屠杀,血流成河!
无辜亡魂,不能归家!
这些丑恶的利益链中的所有人,这些毫无人性如同恶鬼的所有人!
他们的罪恶正在黑暗中发酵着,他们手上的鲜血还在嘶吼着不甘的冤屈!
一切,虽晚了。
可此仇,此事!
他张君吾要一力承担之,为光明而斗,为无辜之血而战!
“父亲,母亲,郭家叔叔阿姨,绮雯来晚了,终究连你们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最后都不曾与你们告别。”绮雯仰面
痛哭,流水留在这冤屈之地。
寇九站与一侧,看着二人绞痛如斯,心中也不曾好受。
方才从容凛然的尊帅,此刻却也只是凡人而已,血肉之躯,人心肉长,原来他也不是铁打的。
张君吾站起身来,扶起绮雯,他上前一步,离悬崖之底不过半步,深渊下的冷风冷冷刮在他的脸上,如同片片刀刃一般!
他丝毫未退,拂去眼中泪,高站与此。
“我张君吾既已从边疆归来,回到这北州之内,便一定会手刃仇人!为张家,为郭家,报得冤屈!我说道做到,军中无戏言,我张君吾更是绝对无半点戏言!待我重归这山峰之际,便是我等血仇大报之日!”张君吾对着山谷喝到。
回音缭绕,经久不散,回荡的声音像是张君吾的决心,一遍遍的播放着!
“尊帅,夜深了,该回府了。”寇九担忧张君吾之安危,伸出手去。
张君吾抬手,制止。
寇九无奈,只能退在一侧,站在那里不敢多动。
“冰棒哥哥,父亲、母亲,郭家叔叔阿姨,还有。郭扬哥哥!他们都会知道的,你别太伤心了。”绮雯安慰到。
张君吾点了点头,叹息一声,这才缓缓退了回来,远离那噬人的深渊。
“你郭扬哥
哥还健在。”张君吾说道。
绮雯一愣,随即张大了嘴!难以置信!
“真的吗?我一直听闻他已死于那场火灾,以为。以为。”绮雯激动不已。
“大火烧毁郭府之日,老郭正被私自关在一处,逃过一劫,但如今人已断了双腿,几近残疾。”张君吾说道。
“我能去看看他吗?若不是他告诉我实情,让我躲闪那些要来杀我的人,恐怕我早已与父母一同离开这人世了。”绮雯说道。
“现在还不行,待过几日,他手术后,病情好些,我再带你去看望,我怕你吓到。”张君吾说道。
“嗯,听冰棒哥哥的安排。”绮雯说道。
三人自此又回了那战虎越野车,寇九驾车,二人靠坐在后座,朝着丰衣巷,回去府中。
车子一路向家中开去,绮雯今日劳累,便倚靠在张君吾的肩上睡下了。
常人连碰都难碰到张君吾的身子,而碰到的,通常不是死了,便是付出莫大的代价!
可这丫头却能如此毫无顾忌的躺在他的肩上,如此安逸,像是睡着的兔子一般。
这让看在眼里的寇九无比的震惊!
冰冷肃静的尊帅,竟然可以丝毫不忌讳有人对着他的肩膀紧紧靠着,没有任何反感!
这是他所认识
尊帅张君吾以来,最最难以置信的时候!
“注意,后面有车跟着。”张君吾提醒到。
寇九当即从那震惊中回过神来,从后视镜看,确实有辆黑色轿车在不断的跟随着。
他当即猛打方向盘,想要在前方窄小的胡同巷子中甩掉跟踪者!
这时,绮雯微微皱眉,这般大动作,恐怕不久便要被惊醒。
“别惊到绮雯。”张君吾命令到。
“可。尊帅!”寇九那硕大的脑袋犯难了。
没有大动作如何能够甩掉后面跟踪之车子呢?
“正常开,让他追。”张君吾冷笑着。
随即他又将绮雯的头轻轻扶了扶,好像眼前之事才是至关重要的事情一般!
因为不让身旁女人睡觉受到干扰,竟然可以无所谓他人的追踪!
这种事情,这样的胆魄,恐怕也只有张君吾可以做到了!
这不败尊帅,武营至尊,做事便就这么狂妄!
身后的车子追踪本费力,可此刻却非常轻松,不像是他们在追踪敌人,而是他们被引导去某个陷阱!
当即吃惊不小,心中犯怵!
“雍.A00058,这是雍城的车,看来是那金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