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见炳忠这么说,身为他们口中西陆之人的陆喻衿,试着问说:“如他们所言,对岸西陆的子民选择了武宗而弃逐愍宗,难道你不恨他们吗?” “愍宗自己也曾说过。” 炳忠苦笑了一声:“西陆的百姓也是他的子民,只是一时遭武宗一党蛊惑而糊涂而已,大多数都是迫于武宗的□□淫威而不得已屈服,实则都在等待着他回去的,待到他率领王师杀回西陆,他们自然就会清醒过来的。” 可在陆喻衿看来,西陆的子民却并不是这样想,这只是愍宗的一厢情愿罢了。 “这或许只是愍宗的一厢情愿吧。” 未曾想,炳忠竟然将这句话脱口而出,着实令陆喻衿吃了一惊。 看了看周遭满是过路的行人,陆喻衿赶忙咳嗽一声低声制止道:“不可胡说。” 回路途中,陆喻衿想起了费婷对自己所说的话,见人流渐少,便问炳忠道:“也许是我的错觉,但好像在他们眼中看来,就连衣冠东渡的愍宗,好像也是外来的敌人呢。” “姐姐不必理会她们。” 炳忠道:“方才费婷一定告诉你,瓶子里装的是释放身心的解身仙丹吧?其实那不过是控制人心的摄心丹罢了,一旦你服下之后她们就会在你耳边灌输一些歪道邪说,到时你就会迷失本性,长此以往下去只相信紫游冥主的那一套,成为受他们控制的行尸走肉了。” 末了,炳忠还不忘补了一句:“听说国府前几年已经下令,但凡所有入公职之人,无论文武都必须要信奉紫游冥主,也必须要服下摄心丹。” “这么可怕?” 一想到顾知愚曾经也服下这摄心丹,可是却能够摆脱它的洗脑控制,可见到底吃了多大的苦,这常人定然是难以想象的。 她的心好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揉挤着,很是不舒服。 说罢,炳忠看着她手中一直攥着那柄提灯,便笑道:“其实我刚刚看到了喔,顾将军手中的提灯之上,也写着和你这一样的签语呢。” 其实陆喻衿也看到了,只是装作没看到罢了。 “是吗?只是巧合吧。” “会吗?” 炳忠一脸坏坏的笑着:“我看了这么多次‘抬神舞街’,还从未见过一模一样的签语呢,我看不是巧合吧,说是缘分还差不多。” “缘你个头啦。” 陆喻衿抬起手中拎着的黄油纸包,轻轻撞了一下他的脑袋:“还是书院的学生呢,成日里不琢磨学好功课,尽想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下次若是看到岑卿先生,我可要告你的状了。” “好姐姐,别生气嘛,我也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啊。” 炳忠拱手告饶道:“再说了,即便是你和岑卿先生说了这事儿,她也一定会和我有同样说辞的。” “闭嘴。” 陆喻衿低声呵斥说:“这件事不许对其他人说,若是有第三个人知道,你就死定了。” “那应该是第五个才对吧。” 见陆喻衿语带威胁之意,炳忠一脸无辜的摊了摊手:“方才我们四个人近在咫尺,我都能看到,难道顾将军和苑冉看不到吗?” 一想到顾知愚很有可能也看到了自己提灯上的签语,陆喻衿直接心潮一阵起伏难平,却又不想被炳忠瞧出来,便将提灯硬塞到了他的手中:“那有什么?若是日后问起,只说这提灯是你的,我只是帮你拿着而已,不就成了吗?” “我的?” 炳忠咧嘴撇出了一丝干笑:“我的姐姐,你这玩笑可开大了。我是个男人,和顾将军同执一盏姻缘灯,这算怎么回事儿啊?要是传将出去我可怎么做人?” “那就对了。” “什么?我说你...” 未等炳忠骇然反驳,陆喻衿便轻轻按下了他指着自己的手:“你也说了,两个男人同执一盏姻缘灯很是荒唐,既然如此又有谁会当真呢?你说是不是?没人当真的事自然也就没人在意了。” 说罢,陆喻衿便接过他手中拎着的吃食:“好了,我帮你拎这个,就算是等价交换了,快回去吧,东西凉了就不好吃了。” 就这样呆立在原地凝望着陆喻衿一蹦一跳远去的身影,炳忠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提灯,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可是祖娘娘赐给你的姻缘啊,你这样弃如敝履,不怕遭报应吗?” 一语方落,烨烨雷电划破天际,轰隆隆一声巨响令炳忠浑身一颤,吓得动也不敢动。 “快走吧,瞧这架势可能要下雨了。” 已经走远的陆喻衿见他还呆呆的戳在原地,回眸催促道:“你是怎么了?” 缓过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