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倒满一杯,抿了一口说:“老爷子今天白天找我了,说放我假是想转移顾北祁的注意力。许多事情,还是由我决策,只不过由以前的明面,转为地下。”
盛川恍然大悟,“懂了,缓兵之计。”
“差不多。”
“我就说嘛,霍爷爷他们那种老谋深算的老狐狸,不可能把自己毕生的心血交到顾北祁手上的。他们这么做,其实也是为了转移火力,保护你。”
霍北尧低嗯一声,把剩下的酒喝干。
不知喝了多少。
他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去浴室冲澡。
盛川抬头看着他的背影。
他高大笔直的身影,如同高山上的松柏,冰雪玉立。
哪怕喝个烂醉,脊背都不曾弯曲半分。
盛川微微摇了摇头,暗叹: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但凡那几年,他对南婳稍微好一点,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只能说自作自受。
他深深叹一口气,心疼霍北尧,却又无能为力。
去浴室冲过澡后,霍北尧回客房躺下。
头一阵阵地绞疼,里面的筋像被什么撕扯着,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盯着手机,忍不住想给南婳发个信息。
可是喝得太多了,眼睛看不清屏幕。
手机握在掌心里半天,他按了第一个快捷键,拨出去。
响了几声后,南婳接通,却不说话。
她不说,霍北尧也不说。
修长手指捏着手机贴到耳朵上,他在听她的呼吸声。
即使被她那样折磨,可他还是想她,锥心刺骨地想,一会儿不见就想得慌。
像中了邪似的。
哪怕只是听听她的呼吸声,也是好的。
她的呼吸很轻,很柔,像风拂过羽毛,透过手机,轻抚着他的耳膜。
他贪恋地听着她的呼吸声,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笑容渐渐带了辛酸。
他就爱了这么一个女人。
活了二十九年,就爱了这么一个。
为什么命运要如此捉弄他?
都说有情人终成眷属,可他却备受煎熬。
听着听着,不知什么时候,霍北尧睡着了。
第二天清早,胃里一阵钻心的刺痛。
疼痛渐渐蔓延,加重。
疼得翻天覆地。
他被疼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