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江知野下的结,闻淮欲言欲止:“那你不觉得......”然而话到一半却没完就停了下来,他干巴巴转口道,“我也这觉得。”
他还是觉得这事得私下和江知野,这毕竟算是庄园的公共场所。
江知野浅笑着应了声,视线透过闻淮不经地瞟了眼前面书柜上的一抹红点,最后勾着嘴角不紧不慢地收回来,视线再次落到了翻开的那页上的最后一句话上。
“最大的恶乃包含在最大的善之中,而这就是创造性的善。”[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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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园今晚也格外热闹,为了庆祝江南一和江遇的到来。
这一次来吃晚餐的差不多还是上一批人,依旧是男人居多。
闻淮拘谨的坐到尾端,饭桌上大家都有有笑,大多是聊庄园内又种出了什新蔬菜,羊羔带了新崽,新弄起来的秋千给孩子们玩耍......却独独对末世,对丧尸,对马场的事只口不提。
闻淮聊的听着他们扯犊子,碗的东西他也不能吃。反观他们这边的江南一,妥妥的社交牛人,没一会儿就和在座的各位打成一片,酒也跟着喝了不少,晚宴还没结束就醉了。
一旁的江遇皱着眉头,压着声音训斥了几句:“刚成年就喝这多酒,有能耐了你。”
江南一蹭地一下站了起来,脸颊已经布满了红云,醉朦胧地看着江遇,打了响亮的酒嗝,话稍稍有些不利索。
“江、江遇!我已经是大、大人了。你管不、不着!”
直呼亲哥的大名,显然已经醉得不轻。
江遇嫌弃地看了眼江南一,硬生生把人拽了坐下来,他朝庄园主人抱歉道:“失礼了,我弟喝醉了,我先送他回去。”
费然微笑着朝江遇点点头,然后敬了他一杯,江遇喝完酒杯最后那点酒后就拖着咋咋呼呼的江南一离场了。
他们刚走,餐桌上又恢复了热闹,所有人又挨的来给江知野和他敬酒,实在推脱不了,闻淮只面表情地硬着头皮喝下去,这酒对他倒是没什影响,顶多待会儿身体反应过来,他全吐了,只是反观江知野这次,白皙的脸上已经泛起了薄红,慢慢向眼角晕开,比平日多了一丝绯丽。
上次喝的酒的确没有这次多,所以他没到江知野的酒量也这差。
直到察觉到一道赤裸裸的视线,闻淮顺着看了过去,只见斜对面的一胖男人眼睛直勾勾盯着江知野,那不怀的眼神让闻淮身心都感到了不适,他没再看那肥头肥耳的恶臭男人,而是侧身微微前倾,将江知野手拿着的酒杯接了过来,道:“我看你身体不舒服,我替你喝吧。”
江知野看着空了的手心微微一怔,他抬眸看去,只见闻淮仰头,微凸的喉咙上下滚动,就将那满满一杯酒全喝了下去。
柔软的头发随着闻淮的动作晃动,他放下酒杯,这酒的味道在他这儿算不是味,甚至很难喝,有点熏人,闻淮用蕴着湿眼睛望着江知野:“喝完了。”
黑白分明的眸子宛若浸泡在水中的黑曜石,漆黑又明亮。
他见江知野只是看着他并没话,刚问些什,这时对方突然伸手,指腹轻轻划过他的嘴角,很快就收回了手,动作快的连闻淮都没有反应过来。
只见江知野脸上挂上一淡色的笑容:“有酒渍。”
见江知野并没有喝醉,闻淮顿时松了口气。
江知野转过头的时候,视线不经地掠过斜前方的胖子,胖子也朝江知野笑笑,暗示性的押了口酒,眼的戏谑和暗示再明显不过,江知野不紧不慢地收回视线,殷红的唇角翘起一漫不经心的弧度,垂下来的睫毛投下一片极的阴影,彻底将眼底的兴味和冷遮挡住。
晚宴结束后,闻淮和江知野就各自回了房间,闻淮在卫生间吐了昏天黑地,作为丧尸的他向来感受不到什疲倦,可今晚不知为何吐完之后全身突然疲惫了下来,还很睡觉,倦渐渐袭来,周围的事慢慢暗了下来,闻淮倒在了地板上。
可是这样的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模模糊糊间,他察觉到有人将他扛起,等他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放到了一张床上。
闻淮没敢睁眼,他听着周围的人离他远处,眼皮才悄悄掀起了一条缝隙。
他才发现自己躺着的床周围罩着透明布,这成为了一独立的空间。
闻淮睁开眼观察周,隐约间他看到一抹黑色的身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不知在捣鼓着什,紧接着就传来的摩擦的声音,是刀在磨刀石上摩擦的声音。
闻淮心一惊,他侧过头看着自己被捆在床头的双手,其实他刚进这间屋就闻到了很浓郁的香味,不是那种活人身上的香味,而是刚死不久的人类香味,而且这床就被这种气味笼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