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禹把手机屏幕举到袁静怡面前,“这东西眼熟吧?当初替鲁达办这个假证没少花钱吧?” 袁静怡一惊,万万没想到方禹竟然连这个都查出来了,现在恐怕说再多都是无谓的狡辩。 “我怎么知道这是什么……”袁静怡选择抵赖,万一混过去了呢? 当时那个集团负责人鲁达找到袁静怡商量“拓展业务”时,袁静怡在明知会违法的情况下还是默默应许了,并花重金帮鲁达拿到数据分析师的假证,还在当地财经频道给他安排了一个某栏目主持人的职位,学历加名人效应之下,找他咨询甚至把钱直接交由他打理的人络绎不绝,半年来,这个狂人吸纳了近4亿金额。 方禹在接受调查时听到这个数也吃惊不小的,要知道,这只是他投资的一个小项目,投资金额不过几千万,不到一年给他弄出这么大麻烦,这是绝无仅有的一次。 “你不知道?那就挑你知道的说,比如,鲁达现在藏在什么地方?”方禹审判的口吻更凌厉了。 南今倒吸一口凉气,光听这云里雾里的内容就思维混乱了,更别提方禹越来越有压迫感的样子,和刚才车上温浓暖语简直判若两人。 袁静怡心理素质真好,换别人估计早就崩溃了。 “方禹,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和你是绑在一根绳上的,一损俱损,坑你对我有什么好处?我们是家人 。”袁静怡把最后五个字咬的及其重,疑似使出大招。 方禹更用力的抿着唇,眼皮再抬起的那一刻没有任何情感,“如果我没猜错,举报鲁达的人就是你,我被牵扯进来也在你计划之中,等我无法脱身时,你会出面替鲁达洗清罪名,把我从水火中解救出来,你可以” 袁静怡瞳孔一震,忘了管理错愕的表情,嘴巴怯动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同样四分五裂的还有南今,她甚至怀疑自己穿越进了某个商战剧里,剧情又烧脑又抓马,有一丢丢过瘾。 袁静怡踉跄了两步,扶着沙发坐下,表情茫然,“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姐不在了,我才是那个最在乎你的人。” 南今暗想,在乎一个人就是挖个坑让他跳,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把他救起来?这未免太病态扭曲了。 招用来对付一个普通人很可能足够了,但方禹可不是普通人,脑筋转几下就把这里的根根绕绕都搞清楚了,袁静怡败在了自作聪明。 “说吧,人藏哪了,明天和我一起去交代清楚,钱交上去这件事不会太严重。”方禹语气缓和了些,口吻却没有一点松动,咬死了人被袁静怡藏起来了。 南今在沙发上挪动了两下,也捋顺了整件事的逻辑,紧张的等着袁静怡揭晓答案。 半晌,袁静怡在高压之下终于脱口而出,“人在我市区房子里。” 居然!都被方禹猜中! 偷偷举报,忽悠鲁达把他藏起来伪装出逃,等方禹没办法脱身时,她再站出来把鲁达供出来给方禹脱罪…… 南今顿时汗毛都竖起来了,震惊,也佩服袁静怡的勇气。 运筹帷幄,自导自演,但功亏一篑。 方禹紧皱的眉心终于松散开,他轻声走到袁静怡身边,淡淡开口,“明天早八点我会去接他,作证材料和钱都准备好……” 袁静怡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用力点头,这一刻她应该自己已经彻底失去方禹了。 方禹朝南今的方向看过去,两人视线相撞,南今便知道他在叫她过去。 方禹带着南今走到门口突然停下,侧头,“等这件事情处理好我送你去F国休息一阵子。” 门关上的瞬间,南今听到屋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喊叫,可怜又令人绝望。 回到车上,南今静静坐在一边不打扰方禹的静默,她知道,虽然真相大白解决了问题,但他也是不好受的。 小杨问方禹回哪里休息,眼下已经接近凌晨,冷寂的夜晚连空气都让人觉得疲倦,更别提刚经历了一场世纪大拷问。 “回酒店吧。” 方禹的回复果然和南今预想的一样,这里距离酒店只有十几分钟的车程,以他的疲倦程度,没别的选择。 小杨启动车子后,南今便开始坐立不安的摆弄手指,竟然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仿佛自己微不足道又渺小。 “饿了吧?”方禹突然转向南今,那双眼睛又回归了温热,只是倦怠感更严重了。 饿? 南今刚才吃瓜都快吃撑了,不过三人都没吃晚饭,眼前这两个大男人会更饿吧。 方禹见南今摇头,吁了口气,“我饿了,有什么能马上入口的东西吗?” 这话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