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但也有追求爱情的权利。作为我的女儿,我希望你能祝我幸福。” 林时泱声音艰涩,却说的不是真心话:“我希望您幸福。” 她不明白,怎么会有一个母亲,能在两个孩子之中做选择时那样斩钉截铁,不带丝毫犹豫。 而她从此成了可怜的弃子,不断饱受林荣成酗酒的煎熬,又在林荣成重新组建家庭之后,成了一段不幸福婚姻里唯一的牺牲品。 说没有丝毫怨气,是谎话。 她日子过得难熬,也不希望丢下自己的父母过的太舒坦,仿佛放弃她就是走向好生活的代价。 可即便怨恨,却也终究没狠心到,听到自己的亲生母亲屡次被丈夫殴打,家暴,仍旧无动于衷,淡定自若。 匆匆打车到杨珍家小区楼下,林时泱飞快地上楼,还没到门口就已经听到门内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 再紧随其后的,是杨珍歇斯底里的尖叫与求饶。 林时泱强忍着保持理智,用手砸了两下门。 声音静了几秒,随即愈发变本加厉。拖行声,咒骂声,接二连三地传进她的耳朵里。 “开门!开门!!” 林时泱音调拔高,直呼那男人大名:“李志铭,我已经报警了,警察很快就会赶过来!” 门被猛地推开,李志铭狰狞的面孔露了出来。 两年前她曾被杨珍带着和他匆匆见过一面,那时他衣冠楚楚,她却忍不住私下腹诽,这男人恐怕长了一张伪善的脸。 不曾想,竟一语成谶。 婚后的杨珍身上时常带伤,却因为自尊使然,不愿承认自己的两段婚姻都是失败的。于是能忍则忍,却导致李志铭愈发变本加厉。 此时此刻,那一脸油光的中年男人拿着破碎一半的酒瓶子,咬牙切齿地盯着林时泱:“你亲妈都已经和我结婚好几年了!你算个什么东西,轮得到你来管我的家事!” 话音刚落,像是诚心想让她看见,李志铭两步走进房间,将杨珍狠狠拖拽出来:“我就打她!我就打她!你敢有什么意见!我看谁他妈敢有意见!” 理智刹那间被失控湮灭。 林时泱不管不顾地冲了上去,猛地顶开他揪着杨珍头发的手。 然而李志铭常年做力气活,一身蛮力,两个人终究力气悬殊太大。短暂的吃痛过后,他愤怒地大喝一声,伸出手死死地攥住了林时泱的胳膊。 “你他妈敢撞我?”李志铭恼羞成怒,手下同时用了力气。 尖锐的痛意从手腕传来,李志铭留了几个长指甲,拧住她胳膊的同时,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两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泱泱……泱泱……”杨珍从地上努力爬起来,“帮我报警!帮我报警!” 她没看到自己女儿已经被男人钳制,一心沉浸在自己的痛苦里,嚎啕大哭:“我怎么嫁了个这样的东西,这日子我过不下去了,过不下去了啊!” 同时,一直躲在门后的林添明露出脑袋:“姐,我该怎么办!我能做什么啊!” 林时泱睫毛颤了颤,缓慢地倒吸了口气。 刺耳的尖叫,哭声,还有男人骂骂咧咧的咒骂,融合胶着在一起,变成了黑色的药水,翻搅过后,不断散发恶心难闻的气味。 耳边似乎传来一声长久持续的刺鸣声—— 林时泱视线下移,强忍着痛意,右手抄起地上放着的啤酒瓶,咬牙挥了上去。 * 从警察局出来,林时泱面无表情地走在前面,忽然被杨珍抓住了手。 杨珍泪眼斑驳,不停地重复:“你能理解妈妈的,能理解我的选择,对吗?” 一根弦似乎在被崩断的边缘,发出红色刺眼的警告。 林时泱不动声色地甩开女人的手,轻声道:“我不理解。” 听到她的回答,两行清泪瞬间从杨珍眼里流了出来。 一直默不作声的林添明看不下去了,小声嘟囔:“姐,你别对妈妈那么刻薄。她刚才之所以原谅李志铭,不是因为以后还得和他继续过日子吗?要是真的闹大了,我和妈妈以后吃什么,睡哪,生活费谁来掏钱。” 话音落下的同时,空气紧跟着凝结,林时泱静默了很久很久。 她的视线从林添明缓缓移到杨珍憔悴苍白的脸上。后者一声不吭,低着头,却已经默认了全部。 半晌,她弯起唇角,看着林添明笑了笑,声音轻的像水:“你小小年纪,倒是活的很通透。” 林添明还真以为在夸他,挠挠脑袋:“我虽然年纪不大,但这样的事我听说的多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