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独却不是省事的主儿。他问花妃要了一百两黄金作为这个问题的代价,转头就命落星给宫中的眼线传话。 于是才有了小椅子刚好撞见花妃与慧妃说话这一幕。 慧妃又急又怒,连连磕头,“母后,儿臣没有害过小皇子,没有啊!” 黛霜仔细听了,只觉得脑子有些晕,耳边全是“娘娘”“娘娘”的。 那个小皇子的事情她隐约听说过。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有过一位正妻,生孩子没生下来,一命呜呼了。 如今宫内没有皇子皇女。两年前林江渺唯一的孩子是怎么死的,李元清并不感兴趣。给皇上下-毒,做的好啊,药死了最好。她现如今坐在这里“秉公裁决”这些事,不过是碍于太后的身份不得不如此。 不过这两个女人也是无用,谋划这样的事也能走漏风声。如此这般粗疏,怎么能成大事? 黛霜看了眼太后,只觉她眼中最多的情绪是轻蔑,并无其他。 李元清忽然看了过来,眼睛里含着冷气,正好对上黛霜的目光,心道:花妃与慧妃看来是两个不中用的,哀家倒要看看这位宠冠六宫的霜贵妃是不是脑子也比别人灵光些。 忽就点她的名道:“尹黛霜,你来说说,此事该怎么处置?” 黛霜对上她的目光。 对方要自己来说如何处置,所想无非有二,其一是看自己脑子如何,能在以后帮她的过程中起到多大作用,其二是看她是否能依她的意思说出处置的方案。 大楚真的已经到这种地步了。 朝堂上,诸公争论的是妃嫔是否与权相私会有染而非国事。后宫内,太后处理嫔妃争风吃醋的琐事是依个人私欲而非秉公处理。而现在她要我也与她沆瀣一气,我却没有反抗的力量。 正欲开口,忽有宫女来报:“太后娘娘,皇上醒了!” 原本这时候,太后应该表现出一个母亲的急切与关怀,最好是适时地掉两滴眼泪。但李元清连装也懒得装了。 她蛮不耐烦林江渺在这时候醒,打断了她考查尹黛霜这个小丫头片子。花妃适时叫嚷道:“皇上醒了!老天爷,谢天谢地,谢天谢地!”说着就及时地揪住慧妃假哭成一团。 紫汐出声提醒太后:“娘娘,去看看吧?” 黛霜清楚地看到李元清翻了个白眼。她起身从她们面前扭着身子走过,还冷哼了一声。随后的紫汐丫头倒好像也看了她一眼,那目光里的意思她不太明白。 一众人从慈宁宫转移到养居殿。 林江渺刚清醒就听到呜呜咽咽的哭声传来,顿时觉得烦躁。这哭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龙驭殡天了呢。 吃力地想坐起来,目光第一时间就去寻找黛霜,一见她也在下头跪着,忙让她起身坐过来。 小椅子适时地开口,把事情始末都与林江渺说了一遍,花妃与慧妃还是直喊冤枉。 “黛霜,此事交给你去查证如何?”林江渺这次询问,没等她答应,对花妃说:“从即日起,协理六宫的权力就交给霜贵妃。你和慧妃先在自己宫内禁足。在调查结果出来前,不得出宫半步。” 花妃没想到自己一下子掉了协理六宫之权,一下子又眼泪潸潸了,“陛下!” “以前把这项权力交给你,是因为霜贵妃秉性淡泊不喜欢管事,否则朕断断不会让你来管这六宫。” “陛下此话说得好生绝情。”花妃跪着哭道:“妾身协理六宫两年多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贵妃妹妹进宫不过半年,对后宫诸事哪能样样知悉? 况且今日之事,她也有份!是她把那碗莲藕汤端给陛下喝的,陛下为何只处罚我和慧妃,她却毫发无损?!” “花妃说的也是。”李元清一副看戏的表情,紧接着花妃的话道,“皇帝处理事情也要秉公裁断,太过偏私容易落人话柄不是么?” “妾身有罪。”黛霜起身,在他面前跪下,“请陛下责罚。” “你有什么罪?你又不知道汤有毒。起来,快起来!” 他吃力地从榻上坐起来,俯身挣扎着想去拉她的手起来,却一点力气也没有,吃痛一声又趴了下去。 “汤是朕找贵妃要的,不是她主动给朕的。怎么,这样你们还觉得她有罪吗?”他慢慢以手支撑起上半身,忍着不适道。 黛霜错愕。 丽妃道:“陛下大晚上的跑去凝霜殿找贵妃妹妹专门要一碗莲藕汤?这事听起来不合情理。” 林江渺道:“不合情理,你的意思是朕在说谎?” “……妾不敢。”丽妃尴尬地偏过头。她不敢有这个意思。 太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