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鞅自以为已经明白了沈望春话中的意思,善解人意道:“君上是要属下留在这里?” 沈望春惊讶道:“本座怎么会把你留在这里?你可是本座最得力的属下啊,你怎么会这么想?” 陆鞅是不太相信沈望春这话的,但这种时候,他也不好拆他们君上的台,只能暂且捏着鼻子认了。 “至于要留下哪一个……”沈望春声音微沉,他眯眼瞧向萧雪雎,似乎是在琢磨是否要把她留在这里。 萧雪雎平静地回望他,黝黑的眼睛像是一湾深潭,她根本不在意自己是否会被沈望春丢下。 沈望春的心脏像是被银针狠狠扎了一下,他避开萧雪雎的视线,他想他还要报复萧雪雎,不能把她单独留在这里,不然以后找不到人怎么办。 他思索片刻,摩挲下巴,最后认真道:“要不就本座留下吧。” 说完他又看了萧雪雎一眼,他觉得好像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些许无奈,紧接着她转头看向那水幕,千千万万的眼珠在那里眨巴眨巴,倒映出他们的身影。 听到沈望春提出的解决方法,陆鞅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不愧是君上。 虽然知道沈望春应当不至于真要跟这些眼珠子作伴,可作为一名忠心属下,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一做的,陆鞅拿出十二分的真诚,劝说道:“君上不可啊。” 沈望春淡淡道:“有何不可?” 他边说边走向那水幕。 水幕里的怪物嗤嗤笑了一会儿,问他:“你们决定好了?” “差不多了,但还有点细节需要再敲定一下。”沈望春说。 怪物沉默,它不能理解,这个问题需要细节吗? 沈望春拿着根树枝在水幕上这儿戳戳,那儿戳戳,没过一会儿,树枝就生生地短了一大截。 见沈望春如此磨磨蹭蹭,拖延时间,怪物的脾气不大好,这就急了,对着他们三人噗噗噗喷出好几坨黏糊糊的液体,像是鼻涕。 沈望春动作神速,扔下树枝回身带着萧雪雎闪避。 陆鞅就跟在他的身后,沈望春转身动作太快,正好挡住他的视线,他根本不知道前面发生什么,于是他很不幸地再次被那东西糊了一脸。 沈望春在闪避那些液体时还不忘提醒陆鞅说:“陆鞅,回去后你该勤加修炼了。” “是。”陆鞅有气无力道。 看着边说自己是他最看重的属下,边紧紧抱住萧雪雎的沈望春,陆鞅此时心里有一大堆话要说,很想问一问沈望春,您说的是真的吗君上? 您敢不敢看着我脸上这鬼东西说话! 为了自己能在幽冥宫多混几年,这些话在陆鞅的舌尖转了一圈,又都作罢,陆鞅从衣摆上撕下一截布条,擦去脸上令人恶心的粘液,又向沈望春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水幕里的怪物已经都不噗噗噗了,君上还抱着他最恨的萧雪雎不撒手。 演的吧。 这一定是演的吧。 呵,男人。 颜色各异的眼珠浮在水幕上面,或愤怒,或失望,它们在等待新伙伴的加入,新伙伴都很好看,那对抱在一起的男女的眼睛格外好看。 有风吹过,水幕上却没有荡起丝毫涟漪。 “可以放开我了吗?”萧雪雎忽然开口问道。 沈望春一震,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双手还环在萧雪雎的腰上,他像是摸到了灼烫的火炭,立即放下手,连退两步。 “本座、本座……”他红了脸,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萧雪雎没有纠结这个问题,转头望着水幕问他:“能把这里的水冻住吗?” 沈望春还在搜肠刮肚绞尽脑汁,没听清萧雪雎的话,等到她说完才反应过来,抬头懵懵道:“啊?” 萧雪雎说:“把水冻成冰,不用全部,先来一小部分试试,然后看看能不能破开。” 沈望春听完萧雪雎的话,情绪已经初步稳定下来,点了点头。 转身来到水幕之前,沈望春指尖泛起一道白芒,往上一点,水面迅速结冰,附近转动的眼珠也在顺便被冰封,失去神采,空茫地向四周看去,很是好笑。 怪物发出愤怒吼叫,是千百个人一同在尖叫咆哮,那声音几乎要穿透人的耳膜,粘稠的液体像是流星一般噗噗射来。 沈望春道了一声聒噪,随手撑起一道结界,将那些鬼东西全部挡在外面。 陆鞅看得目瞪口呆,有这招不早点用,他们君上的心是真黑啊。 他又偷偷看了萧雪雎一眼,见萧雪雎站在原地,看到眼前的一幕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