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觥筹交错,鸡鸭鱼肉,荤素汤典。之前IT白领那高贵形象全无顾忌,无论男女,就跟刚从集中营里放出来的一样,上来一盘,立刻抢空。 用李明的话说这是IT业的一个规矩,也是释放压力的一种方式。其实大家什么没吃过,只是为了吃得有趣味。 整个饭局,老严嘴就没合拢过,笑得很开心。不但被大家忽悠地展示着歌喉,而且还倾情献舞,看来是真的喝高了。 老严就是这个公司的明星,他表演的时候,大家都赞着,捧着,谁敢拿自己的奖金开玩笑呀。我这个时候也不好意思说提前走,扫了大家的兴致。 我听着边上李明和王海峰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话。 “好久没见过老大这么高兴了。这个项目是不是很多钱啊,瞧给他高兴的。”王海峰问着微醉李明。 “老严这两年也是够难,该让他乐呵乐呵了。” “我听说你俩创业那会比现在还难。” “哈哈,那个时候是他难,要不是我的朋友托我回国来帮他,他估计现在被银行定义为老赖呢。” 我这时才知道,原来李明大哥是个海归啊。 “明哥,真看不出来,你也是个归国游子啊。” “当时也是巧合,我才答应那朋友回国跟严心干的。” “老严这人,还真是朋友众多啊。” “什么朋友,都是他的桃花债。” 席间,我控制着自己,不去看另一桌的苏晓婉,尽管大家冲着她和老严各种起哄,什么交杯酒啊,吐相识槽啊,挖接吻梗啊,甚至逼着老严说已经本垒了。 我看着丰富的菜肴,使劲地吃着。我知道那跟我没关系。 再到后来,场面就混乱了。小前台露着整个后腰跟测试经理叫嚣“谁是小蜜蜂”,UI姐姐坐在开发经理大腿上使劲地咬着耳朵。李明大哥一直叫着自己命苦,怎么入了IT行业,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海峰哥拿着酒杯,逮到一个就逼着干杯,不管男女。 晓婉托着雪白的裙子,端庄地走到我边上,坐了下来。 “大家都这么高兴,我看你也没什么喝啊。” “谁说必须喝高了才高兴,我是以吃的越多越高兴,这么多好吃的,都浪费了。” “你真个一个吃货啊。”晓婉笑了笑,跟我调侃着。 “呵呵,每个人追求不同,我能当个吃货也是个幸福的事,就好比说你有了老严,就是件幸福的事一样。” 我看了一眼喝高的老严,他正搂着那个由于晓婉的原因,差点辞退的行政助理,一脸歉意地不断说着。 “这个你也不管管。”我指着老严跟晓婉说。 晓婉看了一眼,笑了笑说:“不用管他,他闹不出什么大乱子。” “你这个心态可不好,这个可是个极品的钻石王老五,不看紧点,遗憾终生啊。” “我心里有谱,放心吧。” “对了,我才知道你还会开车呀。” 这时,严心向晓婉招了招手,醉意浓厚地喊着:“晓婉,过来,过来。” 晓婉赶紧应了他说:“来了,来了。”然后看着我回答说:“你要是有车,你早就知道咯。先过去了。” 她说得很自然,这种朋友间嘻笑的无心之语仿佛心底土壤深处冒出来的气泡,带出来的都是在内心深处的扎根的元素。 我听得很酸痛。 黑桃他们去的饭馆里也在这条街上,打了几次电话催我过去,我都迟迟没动。看着晓婉穿着洁白的礼服跟白天鹅一样在我眼前晃来晃去,跟严心秀着各种恩爱。我忽然发现我宁可看这个,也不愿意跟一群臭老爷们而了一些不喝不够意思的话喝的酩酊大醉。 而当我发现这一点时,我又发现我居然比黑桃还贱。 唉!男人就是贱! 席罢,公司的同事纷纷离开,走自己的路,回自己的家。 走是走了,都东倒西歪的,几乎都是被还清醒的我扔进的出租车,不管男的女的。 当我扶着公司吨位可跟爷们叫板的会计进了出租车时,黄玉娇打了电话过来。 “王强,你背着我干什么呢?我可都看见你了,你在汤品酒楼门口,你把一个喝醉了的姑娘扶进了出租车,你还说你不是流氓。你把人家姑娘灌醉想怎样?别说你只是把人家送回去,你当你是雷锋呀。我看出来了,你也就在我面前假正经,你个一头匹着羊皮的变态狼……” 我一个字都没说,她连珠泡似的在手机里大叫。我不得不把手机从耳边拿开,可还是能听见她那尖嗓子的声音,就跟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