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红桃在我们寝室过了一夜之后,六六就整天沉默寡言,我知道他的心事,他在为自己也分不清楚是泌尿系统还是生殖系统有问题担心。 六六去了趟医院,我说陪他,他死活不肯。也是,看男性病专科确实一个人去比较好。碍于男人的面子和尊严,我放过了他,临走的时候我瞧他的背影怎么都有种“风萧萧”的感觉。 壮士啊,你可要回来啊! 没多久,六六回来了。没有一丝凄凉,反倒喜庆一场,说虚惊一场。 还跟我们吹说小护士抽他血的时候,怎么都出不来,两三针下去还是不见红,小护士汗都出来了。然后换了个满脸沟壑地大妈上,他根本没做抵抗,一下子就泄红了。 我问他咋回事。 他说那小护士实在是太TMD漂亮了,血都为提高软组织硬度做贡献了,哪还有给她抽的。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想为六六的身体的那套系统有毛病而担心了。 倒是黑桃愁闷起来。他消失了两天后,忽然现身寝室,还带了一大包药。中药,西药都有。还跟我们说他开始顿顿吃韭菜了,让我们以后跟他说话远一些。 我问他咋了?让谁给煮了。 他看着我,两条缝眼下面的眼袋里装满泪水,然后一脸郁闷地说:“为啥我只有三分钟。” 于是,我安慰他说:“别担心,多跟红桃调理一下,会好的。” 不久,临近高考了。我给黄玉娇的家教也该结束了。最后一节课,在她家里,杨阿姨也在。黄玉娇做的模拟试卷相对简单,这是为了提高她对自己的自信。 我正批改这卷子,她端上来一盘还没掰开的柚子。坐在我对面,用力地掰着。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柚子。”我一边在卷子上打对号,一边说。 “瞧你上次课的那个吃相,柚子全没了,葡萄都省下了。” “那可得谢谢杨阿姨了,这节气柚子可不好买啊。” “别臭美了,我也爱吃柚子。我妈给我买的。”说完,她咬牙咧嘴一使劲,柚子硬生生地掰成了两半。掰完,就想自己打通了任督二脉地叹:“啊~真爽。” 那声音,总让我有一副邪恶的画面。 “有病!”。我在卷子上画了个叉。 “你懂什么,这感觉就像把人脑子一下掰开了一样。以后谁要敢惹我,我就像这样掰开他的脑子。” 我一抖,把一个对号写成“W”。 黄玉娇递给了我一块,问道:“怎么样,王老师,您还满意不?” “嗯。好吃。” “没问你这个,我是说卷子答得怎么样?” “看来我的功劳不小啊。回头跟你妈商量商量奖金的问题。” “想得美,你就没啥功劳,是我自己想学了。” “老师的职责其实就在于此。” “什么责任?”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老师负责的就是让你知道,你该学什么。” “嘁,这就是你认为的当老师该负责的?看你岁数不小,可跟白痴一样,有空去隆隆脑吧。” 一听“负责”两个字?我脑子里一下有些懵,严重了吧。尽管我非常想,可条件不允许啊,这需要负啥责? “负责?我没碰过你啊。” “你敢,你也不怕我把你脑子掰开。” 我一愣,这小丫头存心找别扭呢。便懒得理她,继续批改卷子。 “哎~,你看过水浒传么?”她抓了一串葡萄,一个粒儿,一个粒儿的往嘴里搁。 “看过电视剧,小说没看过。” “那黑旋风李逵一心跟着他的宋公明哥哥当土匪,知道宋江最后是怎么负责的么?” 我一听,原来她还在负责这转悠呢。便没搭理她。 “你怎么跟个文盲一样呢?你不知道宋江临死前把李逵药死啦。那叫负责,怕那黑子事后闹事,死相更惨。” 我琢磨:她的意思是我带你学习考大学,我临死前就的把你药死。省得她这么个高文凭的红颜祸水,危害人间? 于是,我壮起胆,端着她齁尖地下巴,左掰一下,右掰一下,仔细琢磨着她这张脸,然后说:“这张小脸要想整成李逵那厮,韩国是没戏,去泰国吧。” “王强!”小姑娘怒发冲冠。 我立刻转过头去,一本正经地看着试卷。 “叫我王老师。” “屁老师。给你胆肥的,居然开始敢碰我啦。”她瞪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