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慕承眼眸泛着红血丝,英俊的面庞透着一丝疲惫,低声道:“在重症监护室,医生说这一周,都是危险期,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许如清的心狠狠揪了起来,她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道:“我想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吴婶变成这样,是因为我,对吗?”
她不问还好,一问,厉慕承顿时又拱起了火。
他双手捏着她的肩,将人提起来,怒道:“你现在还给我装傻充愣的,难道,不是你故意把苏瑶带到那个别墅宣布主权?许如清,你嘴上说让我不要纠缠你,可你背地里,都做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
许如清只觉得这样的指控简直无中生有,她恨恨的说:“这又是苏瑶告诉你的?厉慕承,你就是个混蛋!我不知道你和苏瑶到底在筹谋着什么?可是我呢?我又做错了什么,吴婶出了事,你们把所有的脏水都往我身上泼!”
“好,那让我告诉你,你给我听清楚!”
厉慕承深深的看着她,思绪已经回到了近三年前,沉痛的开口:“吴清峰,你还记得吗?那是我最好的朋友。当年本来该去一个国外的会议,但我临时有事,所有他替我去了。就是那架去国外的飞机,出了意外,飞机上所有人无一幸免。当然,也包括他。”
他说了这么多,也没有告诉她,他临时有事,其实,是她突然不辞而别,他发疯了一样去寻找她。
尽管如此,许如清还是很震惊,道:“所以,他是因你而死?”
厉慕承没有否认,淡淡地说:“吴叔吴婶就是清峰的父母,而苏瑶和安安,是他的太太和孩子。安安从小就没有了父亲,而且是因为我。”
许如清恍然大悟,怪不得,厉慕承要娶苏瑶,要给安安和苏瑶一个家。
厉慕承失望的看着她,道:“我和苏瑶有过约定,安安18岁的时候,我会和她宣布离婚。毕竟,我们只是协议结婚,想给安安一个完整的童年而已。可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做,会这样等不及。许如清,你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恨不得掐死你!”
“不是这样的。”
许如清眼泪止不住的溢出眼眶,她颤声道:“我才不是口是心非。就算你和苏瑶是协议结婚,我也没想过插足你们的婚姻。不论怎样,你们都已经结婚了。真的是苏瑶,是她故意设的圈套。”
厉慕承冷笑了声,道:“你到现在,还想把苏瑶拖下水?她一向对吴叔吴婶很孝顺,自从清峰走了,她甚至想把两个老人接到身边照顾。这样的女人,会做出伤害吴叔吴婶的事情吗?就连现在,她还守在医院里,没有吃一口饭,喝一滴水。”
“这就是她的高明之处了。”
许如清悲凉的笑了笑,道:“我自愧不如。你想怎么惩罚我,我认了。我只求以后能离你,离那个女人远远的,再也不要和你们有任何纠缠!”
厉慕承揉了揉眉心,似乎已经疲惫到极致,淡淡的开口,“离开江城吧。既然你想走,那就走远点,我们都不要再出现在彼此的世界了。”
大概只有这样,才能把伤害降到最低。
厉慕承今天才发现,也许这女人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单纯善良的许如清了。
甚至,她因为一己私欲,一再不顾他的警告,把吴婶害的在鬼门关上徘徊。
厉慕承对她失望极了。
而许如清的心口像是堵了一块石头,就连呼吸都好像艰难到了极点。
厉慕承一句话,她甚至连江城都待不下去了吗?
也罢,反正于岚也不知所踪,她在这里似乎也没有待下去的意义了。
可许如清想到了吴婶,那个善良慈祥的老人,失去了儿子,一直活在厉慕承和苏瑶编织的谎言里。
想到吴婶对她的关心和爱护,许如清心如刀绞。
“我可以走。”她吸了吸鼻子,一字一句的道:“但我要等到吴婶平安醒过来,我才能放心的走。”
厉慕承深深的蹙眉,道:“吴婶未必想见到你。”
“她不愿意见到我,我就不出现在她面前。”许如清倔强的看着他,“但是,我一定要等到她平安醒来的消息。”
……
苏瑶在医院里整整呆了一夜。
纵然再累再困,她也没有离开。
只有这样,厉慕承才能相信她,信任她。
这一夜,她想了无数种许如清的下场。
毕竟,厉慕承对吴清峰这样愧疚,她也正是利用了这种愧疚,才将吴叔吴婶推了出去,把厉慕承的火挑起来。
她就不相信,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厉慕承还能原谅许如清?
然而,第二天一早,厉慕承居然把许如清带到了医院里。
苏瑶愣住了,为什么,他们看起来像没事人一样。
除了厉慕承的表情有点冷漠以外,许如清还毫发无伤的站在这里。
这显然,不是她想看到的局面。
这时,ICU里走出来一个医生,说是家属探视时间,但只能进去一个家属。
厉慕承道:“我去吧。”
就这样,厉慕承跟着医生走进了重症监护室,外面的大门也关了起来。
苏瑶这才将目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