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佣吓得腿软,知道自己闯了大祸。
阿兰快吓哭了,连忙道:“没有,我什么都没有说。”
厉慕承早已失了耐心,一把将她扯过来,眸光泛红,咬牙道:“我再问你一遍,刚才你说的那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老实说出来。否则,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厉家。”
“我说,我说。求您了厉少,您千万别让老夫人知道,是我说的。”
阿兰十分珍惜在厉家的工作,毕竟,薪资很高的。
“说!”
厉慕承紧紧盯着她,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阿兰便将那天晚上自己听到的话和厉慕承如实说了一遍,支支吾吾的道:“厉少,我真的没有听太懂老夫人和二少奶奶的意思。我是断断续续听到一些,反正就是说大少奶奶流产了。”
厉慕承的脑子‘轰’的一声炸了。
许如清居然流产了。
那个孩子,是他的,一定是他的。
可他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刚才想进来泡杯咖啡,他说不定,一辈子就被蒙在鼓里了。
他甚至,连他失去了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知道。
想到这儿,厉慕承扔下阿兰,再也无法淡定,径直向楼上走去。
当时苏瑶正在卧室里收拾房间。
平日里主卧的房间,苏瑶从来都不让女佣进来收拾,全都是她一个人打扫,完全贤妻良母的样子。
现在,她刚拉开窗帘,便听到门锁声和男人快速的脚步声。
“慕承,送完安安了吗?”
苏瑶清浅的冲他笑着道:“他今天肯定很开心呢,他早就告诉小朋友们,爸爸送他去幼儿园了。”
厉慕承面容依旧冷肃,站在她面前,道:“苏瑶,你没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吗?”
苏瑶的心下意识的提了起来,却依旧平静从容的问:“发生什么事了?”
厉慕承探究的盯着她,刚才从阿兰的话里,能听得出老夫人和苏瑶在讨论许如清流产的事。
这就说明,苏瑶也是知道许如清流产的,并且还听了老夫人的吩咐,没有透露一个字。
可阿兰并没有说其他的,因此,厉慕承也不确定,苏瑶到底知不知道,许如清肚子里的孩子,其实是他的。
苏瑶眼中含着薄薄的泪光,道:“慕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你这么看着我,我好害怕。”
厉慕承话到嘴边,可终究又咽了下去。
该怎么质问她呢?
为什么不告诉他,许如清流产的事?
可这么一来,不也就从侧面应证了自己和许如清的关系?
想到这儿,他冷冷丢下一句:“没什么。”
说完,转身便快速往外走去。
苏瑶望着他的背影,心脏突突直跳,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底越来越强烈。
……
医院。
厉慕承坐在医生办公室,面前站着许如清的主治医生和照顾许如清的护士。
“这就是许如清的病历资料?”
厉慕承看着手中的病历,冷哼了声,道:“医院制造假病历,是什么罪名?”
主治医生想到上面的吩咐,十分确定的说:“厉少,我们写病历向来实事求是,绝不可能做出篡改病历的事情。”
“是吗?”
厉慕承眼底森寒一片,拿出手机道:“那我只好让我的律师来找你们谈。只要病历改过,那就一定有修改的证据。”
“厉少。”
主治医师见他来真的,立刻慌了,连忙道:“我们也是没有办法,这是厉老夫人的吩咐,我们没法不遵从啊。”
厉慕承眼底一暗,冷声道:“把许如清的情况老老实实的告诉我!”
在他的逼问下,主治医师只好实话实说:“许小姐是前天来我们医院的,来的时候就是大出血。当时紧急送到抢救室,发现是流产,出血量很大,差点要命。”
厉慕承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差点要命?
他出差两天,居然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主治医师为了安抚他的怒意,连忙道:“不过您放心,当时我们立刻就给许小姐输了血。而且,清宫都是找我们科里最有经验的主人做的,绝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
她的话对厉慕承来说,并没有起到很大的作用。
他一直沉浸在许如清流产大出血的震撼中,心像是被一只利爪,狠狠抓着。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他缓缓往许如清的病房里走去。
短短几步路,他的脚上仿佛像是灌了铅,走的极其艰难。
许如清已经输了两天的血,血色素的指标基本已经恢复了正常。
她没想到,自己安安静静的呆在医院里,也能被厉慕承找到。
从厉慕承进入病房开始,许如清的心就一直没有平静过。
她脸颊依旧透着病态的苍白,再加上眼中无辜又胆怯的模样,可怜又无助。
“你来干什么?”
她看着他,眸中带着警惕。
厉慕承并没有以往的强势与针锋相对,他静静地站在她床边,问:“你还好吗?”
许如清的心底就这么酸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