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快脱下来还给您。” “哈哈哈...” ,那人豪爽一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 “年轻人,出门在外的都是彼此照应,今日我帮了你,来日你又帮了他,哪里谈得上什么劳烦不劳烦的。” 果然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他将衣服换上,虽然有些宽松,但不碍事。 这是件浅赭色的袍子,领口处是黄褐色绫梅花璎珞纹,还有淡淡的清香,大概是一直压在箱底,有些褶皱,他摸着这衣服时便觉得料子很好,应当不便宜。 但左看右看这也不像是这大叔穿的衣裳,穿这种长外衫,恐怕不好干活吧。 “我看你穿着正好,便拿去穿吧!” 中年男人见赵寂言穿着合身,眉间露出喜色,打量了他一圈,继续说到: “这衣服是我儿子的,我常年在外,便将衣服带在身旁作个念想...今日看来,衣服总归是要穿在身上的,今日见你穿在身上,倒让我想起我儿在家的时候...” “哎呀,我不知道是您儿子的,这我可不能随便穿——”赵寂言说着使不得,三五下就要要衣服脱下。 这可是人家挂念之物,有纪念意义的!可中年男人抓着他的手硬是不让他脱下,两人拉扯半天,到最后衣服都扯皱了,直到中年男人粗声粗气地呵斥他“矫情”,终于是抵不住男人的好意,还是将衣服穿在身上了。 “多谢!大叔古道热肠!晚辈赵寂言,不知如何称呼您?” 见大叔为人爽快,赵寂言也不扭捏了,单手握拳颇有江湖气地行上一礼,开门见山介绍自己。 “小兄弟不必如此客气,我随主人家姓樊,双木樊。” “那我称您樊大叔可好?” “自然可以!” 中年男人名叫樊石,在儋州的一个大户人家里面干些管事的活,这次也是取货送回儋州,他们一行□□人,除他之外多是些年轻力壮的汉子,都是樊家的伙计,主要负责看管和运输。 原来是大户人家的管家。 赵寂言虽然与文墨宣关系好,但是他不得不承认有钱人家无论是主人还是仆从多多少少都有些怪脾气,文墨宣性子直来直去,说话做事只凭一个“爷乐意”,文家有些仆从也是如此,出门在外都透露着一股傲气,别说主动帮助他人了,见他人出洋相时不站在旁边笑就不错了。 除了文家的老管家,樊石是赵寂言见过第二个虽在富贵人家干事,但却不摆架子,亲切友善的人。 “小兄弟是外乡人吧?” 樊石倒了杯热茶给赵寂言,招呼他坐下说话。 “不错,樊大叔如何看出的?” “哈哈哈,博州夏日多雨,若是当地人出行多穿雨鞋,定不会像你这般穿棉布长靴,若我没猜错,赵小兄弟可是平州人?” “哎,这又是如何看出来的?” 还真是奇了怪了! 赵寂言常在古装剧里看见路人甲问“公子/姑娘不是本地人吧...”他当时就想吐槽,一个个都说着普通话,怎么就能一眼看出是外地人了! 此时遇到这样情况,他还真有些纳闷。 “我听闻平州有浣溪流过,土肥地厚,气候养人,姑娘小伙各个都生的皮肤白皙,就跟富贵人家的小姐少爷似的。如今一见果然如此,小兄弟独身一人是要到何处去?” 樊石见赵寂言行李轻便,长得白面书生,却又不像赶考的学子。 “没有没有,我就是个普通人,哪里是什么少爷,打算去都城...去投奔亲戚。” 他随便编了个理由。 “那可巧了!你我皆是往东走,我又与小兄弟投缘,赵小兄弟可愿与我们这些粗人相伴而行?” “樊大叔说哪里话,但不知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启程?” 樊石叹了口气,面露难色道: “你有所不知,我家老爷急着验货,前几日已经在路上耽搁了不少,今日若不是这天时,我们也不会在此歇脚,估计明日一早就要赶路了。” 赵寂言是想再歇息半日的,这几天实在是太累了,但仔细思索了下,自己又不认识路,各地的风土人情也不清楚,此时若真和樊大叔等人同行,倒也省了不少麻烦。 这种好事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他当即答应,明日与他们一同启程,人多彼此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两人在樊石屋内攀谈了一会儿,直到老板娘前来说屋子已经收拾好了,赵寂言再次谢过樊石回到自己房内,舒舒服服泡了个热水澡便早早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