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嘿呀,这下凶手完蛋啦,陈公子醒了,我看这文家少爷确实是清白的,否则也不会这么坦然,我料定不出三日真凶定能归案!” 他信心满满一番话,果然引来周围人的好奇。 “你这小伙子,怎么敢话说地这么满?” “就是,你谁啊!还‘你料定’...” “我当然敢说了,我是陈公子的同窗,昨日我才去陈家探望过他,他已经可以张口说话了,就是气息还有些不稳,估计再修养个两日便可指认真凶了——” 其他人一听他是陈才同窗,也纷纷围过来向赵寂言打听。 “啊,人真的醒了,我还以为早已无力回天了...” “此言当真?倘若那陈公子没有见到凶手呢?” “是啊,倘若凶手行凶时蒙着面,那岂不是无济于事。” 赵寂言继续大声说到: “谁说无济于事了?见不找脸总听得出声音吧,即便是听不出声音那也能估量出身形等等,总之肯定有新的线索。” “有道理,有道理。” 众人觉得他说得在理,纷纷表示赞同,有的人面色喜悦,担忧了这么久的杀人案总算是快落下帷幕,再也不用天天提心吊胆为治安担忧。 有的人表情夸张,大声谈论着自己的看法,揣测真凶到底是何人。 有人洋洋得意,自认为看破了文墨宣的伎俩,等陈才指认他时,这富贵公子定会吓得连连求饶。 还有人面色平静,仿佛就看了一场热闹,结果怎样都与自己无关.... 总之,赵寂言观察了半晌,直至崔仲明退堂,衙门口逗留的人都被衙役清理走,也没看出来何人面有异色。 他有些落寞,今日这么重要的场合,凶手真的不来看看吗? 现在只能希望第二个猜想是对的,也不知道崔仲明那边安排好了没有。 堂审之后, “陈才醒了”的消息不胫而走,转眼间就传遍了大街小巷,人群聚集之处,无不在谈论此事。 三更天。 赵寂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他索性从床上坐了起来,推开窗伫立窗边,虫鸣声声入耳。 十五的月儿十六圆,他仰望苍穹,竟然能够看清月亮上清晰的纹路,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看过月亮了。 他初中就近视了,戴了十几年眼镜,早就看不清天上的繁星、月亮上的纹路了,而小书生读书十载视力却依旧良好。 他自认为不是恋家之人,也一直秉持既来之则安之的价值观,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就不会放弃。 他慢慢适应如今所处的环境,但这一刻,思念的情绪却升到了顶点。 爸妈现在怎么样了呢?他不敢去想。 赵寂言希望外面的时间停滞了,等自己再次从山洞里醒来,这个时代的一切经历定是个漫长的梦境。 “我一定会想办法回去,回到那个真正属于我的地方。” ... 赵寂言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辰睡着的,迷迷糊糊被赵谦叫醒时,天都大亮了。 赵谦催促他快些洗漱去书院上课,自己先行一步,他路边买了个烧饼不情不愿地往书院赶,心里装着事儿,昨晚一整夜都没睡好。 前几天没有去书院,一天不上学,天天都不想上学。 他密切地注视着一切动静,书院里果不其然在谈论着昨日的堂审,无论学子们说得再怎么热闹,现实却是整整一天都相安无事。 赵寂言也开始着急了,难道真的是他估计错了,凶手已经逃出城了? 转机发生在第二日。 他正坐在学堂里烦躁,用笔胡乱在纸上瞎画着,学堂外传来嘈杂吵闹声,尚云一个箭步冲到赵寂言桌前眉飞色舞道: “赵寂言,还真让你小子猜对了,文墨宣果真不是谋杀陈才的凶手,真凶已经落网了!” “什么?” 他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扔了笔一把抓住尚云的胳膊,墨汁星星点点溅在他的袖子上,难掩喜悦道: “真的吗?今日抓住的?你知道真凶是何人?” “当然是真的了,你以为我‘鸿图第一通’的名号是白来的?我当然知道了,而且你一定想不到此人是谁!” 尚云得意洋洋地卖关子说废话,急得赵寂言恨不得当即撬开他的嘴巴: “你倒是说呀!” “你急什么,哼,就算不是文墨宣干的,也跟文家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