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仲明答应赵寂言,愿意试一试他的法子,赵寂言从衙门回家时一路上心里美滋滋的,他虽无十成把握一定能尽快破案,也还没想明白凶手的动机是什么,但好歹有一个尝试的机会。 陈才伤口虽深,差一点就伤及心脏,说明凶手多半是个新手,并非职业杀手,说不准这还是他第一次动手杀人。 能潜进文墨宣家放凶器,并且知道陈才和文墨宣积怨已久,才能嫁祸给文墨宣,说明至少是浣溪县人,并非流窜的流氓匪盗。 半个时辰前。 “若此人已经离开浣溪县了呢?你做这出戏又有何意义。” 崔仲明听完赵寂言的计策,一针见血问道。 “他找了文墨宣当替死鬼,即使已经逃之夭夭,也会多方打听文墨宣是不是真的背上了这个黑锅才会放心,只要文墨宣一天不被定罪,他就一天不得安宁,况且如今陈才生死未卜,若我是凶手,我也担心他若真的醒来后的说辞会不会对我不利。” “不过确实需要麻烦大人严加排查近日出城的人,双管齐下或许能更早抓住凶手。” “你倒是大胆,还敢命令起本官来了。”崔仲明语气不咸不淡,打量着赵寂言。 “不敢不敢,草民只是想为大人效绵薄之力。” “这么说,倒显得衙门的人无能,都需要你一介布衣参与破案了。” 崔仲明语气自然,但说的话偏偏阴阳怪气,赵寂言拿不准他的意思,索性选择性忽略,扯开话题说了些别的,心说这古代人真难沟通,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说着说着就开始摆架子。 “哎哟!你这小郎君眼睛长脚后跟了,怎么不看路!” 娇嗔声让赵寂言会过神来,才发现一名女子正坐在地上,一脸埋怨瞪着他。 他撞到人了? 没感觉啊! “还愣神做何?还不快扶我起来!” 女子三十出头的样子,头发被一根银簪挽成了灵蛇髻,眼波流转,风情万种。 她缓缓伸出手,嫣红的指甲更显媚态,意在让赵寂言扶她起来。 赵寂言虽然在想事情,但总不至于撞了人还不自知,但对方都这么说了,他只得麻利地将人扶起,一口一个“抱歉、抱歉...” “你撞倒我,弄脏了我的衣裳,你可得赔!” 。。。 这大庭广众的,原来是遇上碰瓷了,难道他看起来很有钱吗? 随即与女人拉开了距离,严肃道: “这位姐姐,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我根本没有撞你,是你自己坐地上的,可别赖我!我只是好心将你扶起来。” “大丈夫敢做不敢当,你这小郎君看着相貌堂堂,怎么一副伪君子做派,竟然颠倒黑白!” 二人处在闹市,又是正午,女子伸手指着赵寂言没有半点要息事宁人的样子,路过行人纷纷驻足,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啧啧,真是世风日下啊,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 “看他文质彬彬的,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我好像见过他...是鸿图书院的学子!一个读书人,也不知道礼义廉耻四个字怎么写的...” 他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出,硬着头皮对众人赶紧澄清: “各位!我真没撞她,是她要讹诈我!” 好哇,道德绑架是吧! 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在旁搭腔到: “嘻嘻,如此貌美的小娘子撞我一百下我也愿意,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竟然还诬陷人家讹诈你,今日你若是不给人家一个交待,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赵寂言嫌恶的翻了个白眼,面对这般明目张胆的调戏,谁知当事人不仅不生气,还顺势装可怜道: “这位哥哥说的是,我也无其他意思,衣裳脏了也就脏了,洗洗便好。只是我的脚扭伤了,不过是希望这位郎君将我送回家中罢,青天白日的,他竟还诬陷我要讹诈他——” 委屈的弱女子姿态不仅蒙骗了在场众人,还直接将赵寂言推到了道德的风口浪尖,人群立刻哗然。 此刻他就是一个“撞了人不仅不道歉甚至还诬陷一个娇滴滴地弱女子要讹诈他的无良读书人”。 “一个男人,就知道欺负女人,连这般担当都没有,真是丢人!” “谁嫁给他谁倒霉...” “算了吧,他要是能讨到媳妇,我名字倒过来写。” 刚刚那个膀大腰圆的壮汉,凑到女子跟前,现殷勤道: “姑娘,这小子跟瘦猴似的,一看就没什么力气,不如让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