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细细的一线。 正是赵曦澄之前在书室里被暗器所伤后留下的疤痕。 “白黎,我去柠月轩找你,你不在,你是不是在这里······”赵姝儿人未至声先行。 黎慕白一个激灵,方发觉自己正半伏在赵曦澄肩上,整个人则被他紧紧拥着。 而他的大半个臂膀,经她适才一造,俱露了出来。 两人的姿势,怎么看俱是暧昧至极。 杜轩眼疾手快,挡住门首,杜轶迅速阖上门。 黎慕白面皮紫胀,急急从赵曦澄身上爬起来。 “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黎慕白语无伦次地道着歉,又不敢前去替他把衣服整好。 赵曦澄沉默地拉上衣领,看也未看她,旋即起身,一言不发地去了内室。 大半晌后,黎慕白才勉强平复心绪。 赵姝儿已在拍门了。见赵曦澄一时半会还不得出来,黎慕白便去开门。 “白黎,你看——” 门刚打开一条缝,一只小巧的手掌就竖在黎慕白眼前。 只见那粉白的掌心之中,赫然长了一朵粉艳艳的海棠。 “怎么样?好看吗?”赵姝儿收回手,推开门,笑靥如花,“我去柠月轩找你,你不在,我就知道你在我四哥这里!” “嗯——嗯——这花好看!”黎慕白心不在焉应道。 “白黎,你猜猜看——”赵姝儿进来后,复又摊开手,举到黎慕白面前,“我这掌心海棠是怎样弄出来的?” 赵姝儿的掌心近在眼前,黎慕白不得不细看——那海棠花,不像是用笔勾勒出来的,亦不像是用颜料涂画的,像是把云母彩绢等裁剪后拼贴而成的,倒与女子眉间的花钿有些类似。 “猜不出来吧?我告诉你,这可是花钿!”赵姝儿晃了晃手,一屁股坐到案边的一张花梨木圈椅上,“今晨我见柳娘娘贴花钿,便也来了兴致。不过,我把这花钿贴在了掌心,是不是挺新鲜别致的?” “是是是!”黎慕白连连点头。 “白黎,你别动——”赵姝儿终于觉察出一丝不对劲,盯着黎慕白的面庞,眉头微拧,“你的脸怎如此红?是不是生了热症?唉!可怜见儿的,我那四哥也不管管你!走!我带你看大夫去!” 说着,赵姝儿从椅上一跃而起,捉住黎慕白的手就要朝门外走去。 行动间,赵姝儿的衣袖拂过案上,把一张绢纸也带动了,使得那绢纸一半留在案上,一半悬于空中。 黎慕白“哎哟”一声,赵姝儿的手正碰上她手心的伤口。 赵姝儿忙松开,赵曦澄已从内室转了出来。 “她没生热症!”赵曦澄换了一身暗紫衣裳,视线扫过赵姝儿,停在黎慕白手上。 黎慕白不经意瞥到赵曦澄的衣领处,刹那只觉双颊更烧了,脖子一缩,只想把脸埋进去。 赵姝儿见赵曦澄只望着黎慕白,亦跟着瞅去。 黎慕白垂首不语,双手一味扭绞着衣角,唯见发髻间的一支碧玉簪直颤巍巍地轻晃。 赵姝儿从未见过她此等模样,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迟疑道:“白黎,你的脸——好像又红了一些。四哥,你确定她没生病?” “郡主,我没生病。”黎慕白低低回道。 不知怎的,她竟有些心虚起来,头一扭,避过赵姝儿投来的探寻目光,恰见那绘有采卉肖像的绢纸即将从案上掉下来,忙要去收拾。 “白黎,我来,你手上有伤。”赵姝儿比她离案边近些,抢先一步,把绢纸拿在了手中。 “咦?”赵姝儿一手持绢纸,一手指着画中人,登时杏目圆睁,柳眉倒竖,“这不是那个——那个——” “郡主识得此女?”黎慕白心底一动,上前一步问道。 “啊?是!不——”赵姝儿点头又摇头,旋即又点头,勉强笑道,“当然认得,她不就是那个朝莲公主的侍女采卉嘛!” 说着,她也不似素日那般惧怕赵曦澄,语气里蕴上了一丝忿忿之意:“画得如此惟妙惟肖,定是四哥画的了?” 赵姝儿把绢纸掷在案上,拉着黎慕白一言不发出了不梨居。 黎慕白来不及与赵曦澄告退,就莫名其妙地被赵姝儿拽着到了柠月轩。 赵姝儿一屁股坐在窗畔的一把椅上,抄起一把纨扇使劲摇着,满脸怒容。 “白黎,真想不到我四哥居然也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子!唉!怪不得当年皇帝伯伯给他与黎慕白赐婚时,黎慕白会闹!” 黎慕白苦笑一声,不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