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下还不想与江豫相认,于是准备绕道去前厅。不虞江豫在看到她后,径直朝她走了过来。 “是白黎姑娘吧?在下是西洲路转运使江达安之子江豫。” 黎慕白无法避开,只好福了一下身子,垂着眼睑,沉捏嗓子,“见过江公子。” 她的脸,隔着绡帕,也能感觉得到江豫利如暗器般的探究目光。那目光,带着热,犹如六月天的赤炎,似要焚尽她脸上的绡帕才罢休。 江豫凝视着她,声音有些发抖,“你的嗓子——是被烟火熏坏了吗?” 黎慕白一惊,以为他认出了自己,但一想又不对。家中火灾发生时,她至始至终就未现过身。 她瞬间回转过来——江豫这是在试探她。 心神一定,她仍沉捏着嗓子,“请江公子见谅,奴婢不明白公子的话。” 江豫却突然靠近,手猛地一伸,就要去掀她脸上的雪青色绡帕。 石火电光间,黎慕白来不及做出反应,一下呆住了,只觉眼前一晃,日光直刺双目。 鼻翼尖倏地擦过一点凉与软,一片淡淡的影子,刹那之间就遮住了那晃眼的日光。往常里清润淡漠的声音,此刻却冷然如冰凌。 “请江公子自重!”赵曦澄压着怒气道。 黎慕白心下一松,只见赵曦澄正牢牢擒着江豫的手,宽大的紫锦衣袖恰好停在她鼻翼前端。 “凉王殿下误会了!”江豫抽回手,目光仍定格在黎慕白眉间,“我见这姑娘有些面熟,现在看来,许是我看岔眼了。抱歉!” “差之毫厘,便谬之千里。请江公子下次看仔细了再做定论!”赵曦澄一拂袖子,睨了黎慕白一眼,“本王今天还未用膳,既然郡主那边不需要你伺候了,回府去备膳食!” 黎慕白赶紧应道“是”,才觉手心已濡湿。她忙装成一副下人模样,跟着赵曦澄,头也不回地出了鸿胪客馆。 ······ “这是第二次了!”马车上,赵曦澄看着她忽然道。 黎慕白正想问赵曦澄——刚才他为何会如此及时出现在她和江豫面前,没料到赵曦澄陡地冒出这样一句话,一时不明所以。见他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脸上,后知后觉才回味过来。 原来,他指的是这是她第二次把他的绡帕当面纱用。 脸腾地一热,“那个——那个——” 她慢慢取下绡帕,双颊红得厉害,有如被胭脂染透的桃花。 赵曦澄呼吸微滞,别开目光,“对江豫,你有何打算?” 黎慕白默然半晌,“殿下,我家火灾真相至今未明,我觉得能少一事就少一事。” “你决定了就好。”赵曦澄重又定定望住她,“你放心,你家火灾一事,我定会尽早带你去西洲的。” “谢殿下!”黎慕白避过赵曦澄的直视,岔开话题,“殿下昨夜进宫,可还好?” 赵曦澄神色稍顿,含糊地“嗯”了一声,便拿出一些吃食来。黎慕白这才想起快近午时了,而自己今日早膳也未用,肚子已抗议许久,只是被她自动忽略了。 待吃得差不多了,赵曦澄才把昨夜进宫后的情形简单说了一遍。 昨夜鸿胪客馆发生行刺后,圣上就下达了口谕,命朝莲公主暂进宫入住。 皇后亲自领人打点好钟萃轩,只等朝莲公主来。可是,赫连骁不同意朝莲公主入宫,理由是刺客未抓到,真相未明,担心公主再次受到伤害。 最后,是皇后亲自去鸿胪客馆接朝莲公主赵缃芙。赫连骁也不好十分阻拦,赵缃芙带着侍女采筠与采卉进宫,入住钟萃轩。 北夏和亲使团的其他人员,仍住鸿胪客馆。殿前司又增派军士,加强巡防守卫。 圣上今日在朝会上,已命大理寺尽快侦破鸿胪客馆刺杀一案,又命刑部窦追尽快缉拿凶手。 “既然朝莲公主已入宫,为何鸿胪客馆里,赫连骁仍要领人守在朝莲公主住过的院子门口?”黎慕白问道。 “赫连骁担心我们唬弄他,毕竟我们现在连凶手的影子都不知。”顿了一下,“上次在凝晖殿偏殿——”赵曦澄扫了黎慕白一眼,斟酌片晌,“今日朝会后,父皇私下召见我,有意让你暗中协助我查案。” “圣上他——” “父皇之意是大理寺该怎么查就怎么查。” “明白了,大理寺是明面上的查案,以给北夏一个交代。” 赵曦澄点点头,“只是你暗中查案,风险也不小。我曾与你说过,出府务必要带上杜轩或杜轶。今日是我大意了,昨夜进宫后忘记让他俩回来一个。” 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