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好转,然后他强令卫昌退了武学,并给卫昌请了教书先生。那时,凌心的父亲刚好也升为翰林医官。只是卫父为人有些古板,为官亦是如此,是故常遭同僚排挤。 卫昌考中科举后,因卫父在官场上的失意,只能等待朝廷的安排。而与卫昌同期考中的学子,大都先后走马上任去了。此时,卫父又被弹劾。如果弹劾成功,卫家将面临牢狱之灾,卫昌的仕途还未开始便要面临结束。 黎慕白的指尖停在“仕途”二字上——卫父在卫昌考中科举后不久就得了急症,竟一病去了,而卫母恰好于此时得了失心疯······ 她手一抖,纸张瞬即滑落,向地面直直扑去。 赵曦澄见她面色突地发白,如深秋骤降的霜,心蓦地一紧,问道: “难道操作江山眉妩图幕后之人是卫昌?” 黎慕白摇头,慢慢蹲下,重拾纸张,声音发寒: “卫父的急症,也许是——卫昌故意为之!卫母的失心疯,也许是看到或知道了卫昌对他父亲下手!” ······ 柠月轩内,黎慕白不能出府,对着昨日做的那道似是而非的荷香糕发呆。 从小到大,她最喜欢的事,除了探案,就是与母亲一同做荷香糕。每次,做荷香糕的季节来临时,她都会跟在母亲身后帮忙。 天还未亮起,星子仍疏疏淡淡散落在快要晶明的苍穹上,蟹壳青的薄雾浅浅浮着。她与母亲一同起床,一同去院子里的荷花池摘取最嫩最尖的小荷,采下刚刚探头的花蕊,收集夜来凝在花心里的清露,然后就等待母亲开始做荷香糕。 她忆起幼时一件事来。那次,她背着家人去承烟山下的承烟湖摘莲花莲蓬,后来还是江家表哥江豫找到她,把她送回家的······ “想什么呢?”清润淡漠的声音,如梨花轻扬。黎慕白知是赵曦澄来了,忙收回神思,起身行礼,才发觉屋内光线暗沉。 天已是入夜了,她忙起身去点灯。 赵曦澄见案上搁着一碟荷香糕,正是昨日她所做,眸色一黯。 黎慕白点完灯,看到那块荷香糕正被赵曦澄拈在指尖,忙道: “殿下,那个是昨日的,不能食用了。”顿了一下,她慢吞吞道,“对不起,我今日还未为您准备膳食。我本想做出我母亲做的那种荷香糕来,可我太笨,没做出来。” 赵曦澄手指一僵,半晌后沉声道: “你家的事,我已禀报给父皇了。那日,你在凝晖殿偏殿剖析案子时,父皇也在的。” 黎慕白有些惊诧地看向赵曦澄,赵曦澄对她肯定地点了点头。 “父皇已同意我的请求,北夏和亲事了后,就会下旨让我去西洲一趟。” 她突然忆起,那日她随赵曦澄离开凝晖殿偏殿时,听到隔门后有类似于布料摩擦发出的声音。原来,那是当今圣上在那里。 “谢殿下!”黎慕白心头一松,忙行了一个大礼,继而又问道,“请问殿下,我将以何种身份与您回西洲?” “我跟父皇说,黎家曾于你有恩。”赵曦澄搁下荷香糕,“这糕观之尚可,只是季节未到,荷香不足,回西洲后再做吧。那时,也差不多是荷花映日开的时节了。” 夜风顺窗而入,烛光如水轻漾不止。黎慕白的思绪,也似被风牵动,旧时的时光,纷来沓至,如被极快翻动的书页,令她一时有些抑制不住。 赵曦澄见她恍惚迷离模样,以为是因这荷香糕没做好之故,不由出口安慰: “你已做得很好了,这糕至少已是形似了。” 听到“形似”二字,黎慕白心底突地一动,想起那日她与赵姝儿看望完徐绣绣后,在街上赵姝儿误把一个蓝色衣裙的女孩当成罗小绮。还有那次,她从大理寺出来后,见徐绣绣因帮不到李奈缩在一旁角落里哭泣时,也差点以为是罗小绮复活了。 “我知道徐绣绣为何会在上巳节上被歹人侵犯了!”黎慕白声音发寒,“操作江山眉妩图的幕后者一直在布局筹谋!” 赵曦澄一震,眸光瞬间冰凝,示意黎慕白继续。 “徐绣绣与罗小绮身量身姿相似,又都喜穿湖水蓝、天水蓝等蓝色衣裳。如果,只看二人背影,极易被人误认,姝儿郡主就曾在大街上误把一蓝衫女孩的背影误认作罗小绮,而我,也曾误把徐绣绣的背影认作罗小绮!” “果真是下手了!”赵曦澄盯着跃跃烛火,冷笑道。 “那幕后者,为破坏您的选妃计划,先是提前派人在上巳节上对罗小绮出手,不料想那被派去的人失误,误把徐绣绣当做罗小绮。此后,您照计划选了罗小绮为妃,但罗小绮又恰好被卫昌出手除掉,正符合那幕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