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慕白听二人提起宝积坊,想起自己今天就是在宝积坊附近休息了一下,然后被误当成凶手。 “是,今日我去了一趟刑部,回来时恰好经过宝积坊。”赵曦澄看了两人一眼,淡淡道。 “四哥去了刑部,可看了案卷?是不是双钗案凶手有了眉目?”赵明淳问道。 “并没有。”赵曦澄道,“刑部尚书不在,案卷没有调出来。” “六哥,你一向喜热闹,肯定听说书人说过此案,不如请你说给我们听听。”赵明淳对赵暄洁笑道。 “好!”赵暄洁闻言一振,立即端出一副市井说书人的做派,正了正身子,拿起一把玉骨折扇,往桌上轻轻一敲,然后咳了两声,清好嗓子,才正式开始。 “话说,目前京中最大的事,莫过于花灯节后发生的连环命案了。现下京中可是人心惶惶……” “六哥,捡重要的讲,这些我们都知道!”赵明淳笑着打断了赵暄洁的话。 “行,那我就从第一次案发时讲起。” “话说花灯节过后的头一天清晨,在内城正西的丽景门处信陵坊内,一具怀孕的女尸,身上贴着一张奇怪的符纸,突然出现在严执中大人家的角门附近。经查验,死者正是严执中的大娘子。 “严大娘子身孕已近足月,全家上下正严阵以待,只等她临产。严大娘子爱热闹,花灯节时,见自己行动尚方便,便在仆妇的陪同下游玩了一番,回来后就睡了。” 赵暄洁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第二天早晨,严大娘子贴身侍女去服侍时,发现大娘子不在床上,也不在卧房。侍女把大娘子常去的地方找了一圈,仍没找着,然后急忙禀告给严大人。” “全家上下一起找,差点把家都掀了,大娘子却如蒸发了一般。最后,是给严家送菜的老伯发现的。” “那老伯跟往常一样去送菜,走到严家后面角门附近,看到地上躺着一个着墨绿衣裙腹部高高隆起的女子。他觉得奇怪,走近一看,顿时魂飞魄散——地上躺着的人正是严家大娘子。严家这才知道大娘子遇害了!” 赵暄洁顿了顿,看了几人一眼,仿佛自己真的是个说书人,只是在座的都未捧场。 黎慕白静静站在赵曦澄身后,影子一般,无声无息。 “怎么你们都不问一问严家大娘子是怎么遇害的呀?”赵暄洁无奈地问道。 “六哥,你接着讲呀!我们正听着呢!”赵明淳催促道。 “好!正是要你催一下呢!”赵暄洁微微一笑,扇子一敲,朗声道,“刑部立即派人前往现场,孕妇身上无任何伤口,也无任何中毒迹象,仵作怎么检验,都没验出死因。” 赵暄洁说完停了一下,见两人都专注听着,于是继续说道: “最重要的是,死者肚皮上贴了一张符纸。符纸上的符号非常奇怪,居然是一对钗子模样。因此,官方将此案定为''''双钗案''''。” “这个我也听说了,刑部走访多家寺院,都说没见过这种符纸与符号,连大相国寺的高僧也不知钗子符号是出自何处。”赵明淳插话道。 “正是如此,坊间传出了死者是被符咒咒死的流言。接着,隔了三天,又一快临盆孕妇遇害,同样全身无伤口也无中毒迹象。” “就这样,凶手每隔三天作案一次,到目前为止,已有五个孕妇遇害。端王叔的女儿赵姝儿吵着要去验尸,被端王叔锁在了房内。” 说完,赵暄洁摇了两下头。 “我听说端王叔为她操碎了心,不明白她堂堂一个郡主,好好的为什么非要去学仵作。那可是贱籍之人才做的事!”赵明淳道,“她小姑娘家一个,也不怕这些的!” 赵暄洁叹息一下,接着道: “姝儿自有王叔管着,暂时出不了府。话说此案刚开始,衙门从钗子上入手。这五个孕妇,确实常戴各种珠钗,但都没有符纸上那种钗子样式的首饰。衙门走访城内首饰店,也没找到那种样式的钗子。因此,案件一时陷入僵局,于是,父皇命刑部与大理寺联合破案。” “唉!要是大理寺卿王赟在京就好了。可惜,王赟祖母病重,与身为中书令的父亲一起回乡省亲了。现在,京中又出了这档事,父皇那边还真是焦头烂额的!”赵明淳道。 “幸亏案发时各国朝贺使臣已离京,要不然父皇会更头疼。不过这下好了,父皇命四哥暂任大理寺卿,我相信四哥会很快破案的。”赵暄洁扇子一甩,笑着望向赵曦澄。 赵曦澄也不接他的话,只淡淡地看着屏风上的春景图。 赵暄洁早已知晓赵曦澄性子,也不恼怒,又自顾自说起来: “我算一算,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