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望台上,身着金吾卫战甲的士兵在上面严密观察着,台内架着一把射程为三百步远的巨弩。 三人随着守卫士兵穿过一丈余高的围墙,来到了兵营深处,一座恢弘的殿宇出现在眼帘。 议事厅的正门处,站在一位身着金色铠甲,剑眉星目,红棕色的头发高高竖起的年轻将军,他一只手架在劲瘦的腰际,另一只手比划着似乎在同一旁的将士交代事情。 他抬头见三人向着此处走来,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语气舒朗地开口道:“这是什么风,把三位贵人给吹来了?” 陈渊上前作揖,看起来似乎与这年轻将军很是相熟,他无奈道:“嗐,季大将军,你怎么就不信我是因为想你了过来探望你的?” 季南絮回礼笑了一下:“陈少卿哪次来不是有事找我?”接着又看了看一旁的商潇,“出了什么事?连靖王殿下都莅临末将寒舍了?” 接着他扫过陈渊身后的秦书亦,脸上还是那副英朗和煦的笑,背在身后的双手用力紧握了一下,“还有县主殿下。” 其实,这是季南絮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秦书亦,从前都是在宫中远远一瞥,如今才发现,这位县主虽身长纤瘦,穿着墨绿色官服却犹如翠竹一般清丽傲雪,饱含着秋水的杏眼中充满着清正、坚毅的光芒。 他是第一次见到这般特别的女子。 陈渊拽过季南絮的胳膊,来到正厅,正色道:“南絮,你可有听说前些日子,兵部叶尚书家中被盗一事?” 季南絮一手摩擦在下颚:“略有耳闻。” “我们这边抓捕的长安县令之子张裕,他声称偷盗的是十万突厥人所在的幽州、灵州两地的兵防图,被薛子聪所盗,藏在了城郊的苍暮山。” “而这边与叶尚书交涉后,叶尚书也确实没能在书房找到这两张地图。” “我想着,此事非同小可,大理寺应协同金吾卫一同赶往苍暮山查证此事。” 一直未曾言语的商潇,语气严肃道:“此事关系到社稷安稳,不容小觑。” 消息过为惊人,季南絮没有迟疑,直言道:“我这就点兵与你们一同前去。” 季南絮回身取过佩刀悬在腰侧,行走之间脚步生风,他去兵营点了一队人马,带领众人在前方开路,整个队伍气宇轩昂,震慑力极强。 后面的三人小队也紧随其后。 秦书亦骑着矫健的墨色骏马在陈渊前方疾行,迎面而来的暖风拂开少女鬓间的发丝,留给后方一抹英姿飒爽的身影。 商潇紧盯着秦书亦身后,凤眸似闪烁着星光一般煜煜生辉,头顶高高的发束随着马匹的奔跑向后扬起,靛色的衣袍似被风卷起的滔滔浪花,他嘴角微扬,如少年一般疾风而行。 与商潇并驾而驱的陈渊看着一旁男人的表情,撇了撇嘴,突然觉得此刻自己出现在这里很是多余。 众人穿过巍峨的城门,急速奔至山脚下,此时头顶的烈阳已有西下之势。 踏过蜿蜒崎岖的山路,终于来到了一处平摊宽阔的空地,这片空地被山林圈在中央,如若不是经常来此,很难发现这样一座树木浓密繁杂的高山有着如此平坦的空地。 秦书亦勒紧缰绳环顾四周,大喊道:“麻烦大家寻找附近最大的槐树!赃物就被藏匿在树下!” 季南絮在马背上一手高举,摆了一个手势,众士兵下马,开始沿着边际搜寻。 秦书亦他们三人也跟着下马,同着与士兵们相反的方向搜索。 季南絮跟在三人身后,看着秦书亦沁着汗水的白皙侧脸,有些不自然地说道:“县、县主,你要不要找一个凉爽的地方休息休息?这事我们糙男人来做就好。” 秦书亦闻言回过头,眉眼微弯,和煦地笑起来:“我本就是来此执行公务的,季将军不必担忧,叫我秦寺丞就好。” 季南絮微微讶异,没想到这姑娘与他所见过的所有女子都不同,而后他面露窘色,慌忙地摆手:“抱歉,秦寺丞,我没有别的意思,还请不要误会。” 秦书亦知道,对方是担心自己的言语会被她认为是瞧不起女子,她明白季南絮没有这个意思:“我知道季将军是好意,多谢关心。” 季南絮耳尖微红,他朝着秦书亦猛地点头,像个未经人事的愣头小伙子。 其实,这位金吾卫左将军,还真算是个毛头小子,刚刚及冠的年纪就身居高位,而他出身于太后的母家---季氏,同是名门望族,地位显赫。 可即便如此,这位将军一心只扎在精绝武艺和排兵布阵上,对身边众多的闺秀熟视无睹,甚至因着性子耿直还得罪过不少贵女。 商潇站在秦书亦身旁,看着这俩人你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