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而奈奈沉浸在眼前这个奇异的景象里，思考着如何进入火源。 她虽然不会被狱火吞噬，但是自己也是肉/身凡胎，摔下去不得断胳膊断腿？ 她仰头，看阿普静肃的面孔，问：”刚才没听清，你说什么？“ 阿普冷笑一声，只觉得她在装傻、在搪塞自己。 她戳穿奈奈：“你其实不相信我，对不对？“ 奈奈仿若被人指控一般，语塞。 “我只相信列森，”奈奈说实话，她对阿普存有戒备，“你说让我别误会，但列森的反应最直接，他不想让你靠近我。” 阿普失去往日平和的神色，她想起列森抗拒的反应，再回忆起以前的事情，恼怒：“是他把我换走的！我本来可以名正言顺成为你的老师、亲手帮你准备婚嫁……他总是这样，这样狠毒、恶劣的一个人，为什么你们都喜欢他？” 奈奈被她砸落的重话愣住。 她不喜欢他。 所以阿普昨晚让奈奈不误会的是，其实是她取向是同性的这一点。 悬崖下的狱火在猎猎作响，疯狂燃烧，光亮荡漾在奈奈的眼里。 她颤抖地问出声：“难道你喜欢我？” 阿普冷笑一声：”我不可以？“ 奈奈摇头：“可我不喜欢你。” 她从小到大，一直喜欢男生。 阿普讥讽，嘲笑自己：“我以为你是列森抢来的，对他爱的不深，但你也和苏可一样；我以为你不属于这里，思想会开阔点，接纳喜欢女人的我，但你也和其他人一样。” “我理解你，我只是对你产生不了爱意，”奈奈就事论事，“阿普，如果你只是因为之前自己喜欢的人喜欢列森，而觉得他卑劣无耻，那我不赞同，而且他让你坐上了维西尔的位置……” 阿普打断，用冷冽而仇恨的目光看着她：“如果当初不是他告诉父母，家族就不会要将苏可送到别的地方！况且我也不想做维西尔，在这个位置不能有情爱，我永远只能伺候他永远做牛做马！” 奈奈：“那你觉得苏可继续留在家族里，她就会不喜欢列森转而喜欢你了吗？” “不会，她宁愿留在家里当个洗脚婢，也要喜欢列森，”阿普肯定地说，笑得凄婉。 但随后她语气带着报复的快感，略带平静，轻飘飘地说： “所以我把她杀了。\" 奈奈皱着眉头看阿普。 她之前觉得阿普有一种矛盾的感觉，明明这么和善，列森却抗拒她；明明做自己的老师很称职，辛基却怀疑她；明明一举一动都正常，侍女们还是觉得她心怀鬼胎。 现在矛盾真正地显现出来了，她一个平日和善的人性情大变，忽然像疯子一般癫狂。 阿普看奈奈的模样，笑起来，笑得面庞充血。 那笑容十分古怪，悔恨、疯狂、眷恋…… 阿普的表情犹如千变万化的走马灯，一个身体住着不同的灵魂。 她眼里有泪，模糊的眼里呈现出苏可瘦弱而无助的身影。 在阿普对奈奈承认亲手杀了苏可之后，她意识到了两人在悬崖边。 奈奈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几步，但是这点动作可逃不过阿普的眼睛。 她对苏可的感情，由爱生恨，恨极又必反，爱她行为上对自己好，又恨她情感上对自己坏。 对于奈奈也一样，所有萌芽的喜欢都凭她一句话扼杀了。 阿普直接毫不犹豫地把她推下了悬崖。 她高高在上，看着奈奈遥远而怔愣的双眼，那种熟悉的杀人之后的快意和懊悔涌上了她的脑袋。 阿普笑的落泪、颤抖、脱力。 她看着发光的悬崖，目光空洞。 未能拥有爱的人，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存活的意义吗？ ** 地源地狱森林 在夜晚，从圣都来的第一批援军到达了战场。 加上陪着列森首次巡逻的军队，一共3000人，分别是猎鹰队、努象兵【1】的部分士兵。 军团都以自己代表的动物为旗帜，他们在战场上竖起棕色的猎鹰旗、深灰色的努象旗，浩浩荡荡，声势逼人。 但是列森并没有调来步兵和骑兵，弓箭手和炮兵无法进攻，他们主打防御。 努象兵的统帅哈因，是一个跟其兵种炮兵一样暴躁的男人。 他的发型就像炸弹，光不溜秋的中间竖起一个冲天辫儿，脸蛋通红像一颗小樱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