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音调没有声息,眼睛睁开一丝,只看见他眼底带着凶蛮的猩红,那是杀红眼的迹象。 庚柔被德姜的腿绊了一下,斜眼一看,不由得尖叫道:“天呐这是谁!太残忍了!杀便杀了,何必如此!” 说罢跑到一旁干呕起来。 “他好眼熟。”燎叶远远补了一句,不敢凑上来围观。 “谁?”庚柔干巴巴地别开头,不愿仔细去看德姜的脸。 李及双咽了咽唾沫,提醒道:“德姜。”声音细若游丝。 “德姜?”沈无淹挨得近,听得清,声调里都是难以相信的诧异。 其余二人也吓了一跳,燎叶忙说:“我就说怎的如此眼熟!可他怎么会在这?” “二当家?德姜就是二当家?”庚柔马上意识到,“他失踪那么多年,是来给李成检卖命了?”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回去再说。”这屋里的气味不善,沈无淹将她抱起,打算先下山。 她按住了他,问道:“你可知应潮珠?” 他摇摇头,“没听过。” “他们在找这个东西,我想此物还在这间房里。”她急忙说。 沈无淹便应下:“好,那我们找找。” 他将她轻轻放在地上,庚柔便埋怨起来:“哎,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先解决地下那群伥人吗?找什么珠子?待会逃掉的那几个人带追兵来了怎么办?” 她虽然埋怨着,两个眼却放着精光,嘴角也高高地翘着,兴致忽然异常高涨起来。 燎叶左望右望,最后选择跟着沈无淹翻找起来,一边找一边安抚庚柔:“先前我跟敖哥哥已经探查过了,这里三面环海,出路只有那个山洞。就算有追兵也来不了那么快。” “十六主,应潮珠是什么样儿的?”燎叶又问,哐当的翻炒声此起彼伏,动静比先前的士兵还大。 她答不上来,只有缓缓侧过身子,欲从地上爬起,忽然她看见眼前的木塌有些奇怪。 木塌是檀木所制,但四脚都用夯土结结实实地固定在地上,也就是说德姜不想移动软塌,这倒有些欲盖弥彰了。 她掀开木塌最底层的丝席,原来不是木榻,是厚土垒起,用木脚撑着的石板。 德姜说的潜幻海、投光明,或许就是告诉她应潮珠在暗处! 她把身子凑过去,两只眼睛努力看清漆黑狭小的榻下是否藏着东西,最后又解开手上的绸带,将掌灯伸了进去。 “公主,你这个小傻瓜,你自己都不知道应潮珠长什么样吗?”庚柔站在一旁看着,有些喝醉了的样子,说起话来颠三倒四的,“你就好好躺着,让他们找就好啦。” 李及双不搭理她,利用掌灯的光将榻底照亮。 忽然,她看见有一圈朦朦胧胧的光点,如幻海中的那团光晕,在一肘外与掌灯交相辉映着。 她敢肯定这是应潮珠。 “找到了!”她叫起来,翻找声猛然停下,抽屉坠地和脚步声一同响起。 “啊!”她又叫了一声,一张布满尖牙的、长圆形的嘴咬住了她的手腕,忽地又松开。 她一鼓作气,直到取下那枚应潮珠,才将手抽了出来。 庚柔忽地跳上软塌,望着从石榻下钻出来的东西尖叫起来:“娘喏,蛇!”紧接着一刀斩下去,蛇身断成了两半。 砍完后还邀功似的嚷嚷着,聒噪得像只麻雀。 另一头,沈无淹不由分说先将李及双抱起来,却见她五个手指艰难地蜷着一颗莹亮的光球,因为怕空心掌握不住,只能用手指去蜷。 他连忙握住她的手,却不小心把应潮珠推进了掌中的空洞里。 现下,她的手掌里出现了两个光点,外圈是原本的素白,内圈是莹蓝,又奇特又美丽。 她握手成拳,没觉察出半点不适,真的没有比这更好的藏珠之处了。 “既然找到了,可以走了吗?”庚柔睁着两个圆眼睛问,又瞟了一眼地下,“德姜的尸体怎么办?” 不知怎的,她问话的时候看向的是李及双,就连燎叶也如此。 “找个地方安葬吧。”她最后还是把“埋”字换成了更礼貌的用词。 谁知姐弟二人听了话,又去望沈无淹,好像她的话只是个参考。 沈无淹置若罔闻,燎叶叫他,又清清楚楚问了一遍,也没有回答。 他只是从怀里取出药瓶,倒出一枚药丸,喂到她嘴里,说:“赤练蛇一般没有毒,但不可大意。” 姐弟俩看着他,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庚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