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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闲愁(2 / 3)

下却只有浮尘砂砾滑了满身。

燎叶大惊,忙劝道:“公主使不得,咱们也不求这货色带路,小心脏了你的嘴。”

她勾勾手指,把燎叶唤过来低声吩咐了几句,燎叶双眼迷茫不知其意,只得令从包袱里拿出一个锅,往远处跑去。

沈无淹忧心忡忡地看了她一眼,却不大想问,她踱过去在他身旁坐下来,支着颐,看着他一丝不苟地摆弄着弩机,漫不经心地问:“我要是亲了它,你可还愿亲我?”

沈无淹眉头一蹙,眼神飘忽到远方,像是答案迅速离他远去,好一会儿才略有些担忧:“待会你下手轻一些。”

她笑起来,对他的长进有些许意外:“你知道我想做什么?”

沈无淹低着头,继续给她的弩机重新上弦,“不知道,我想不出来。”说罢将头轻轻一转,目光落在她炽亮的眸子里,那隐忧慢慢散开,“别伤了自己。”

她没有抓住他的目光,却明了了他的心意:“那就是说,不管怎样,你都愿亲我咯?”

“公主总是喜欢这样考验下属吗?”他有些不客气地问,但言辞并不逼人。

“你不是我的下属。”她答,倒是退了一些,话说得也诚恳,“我只喜欢对你这样。”

他垂着首,长指抚着弦,慢慢将其拉进弦槽,专心得像是一点没有听到她的话。

但从耳尖上冒出来的一点殷红倒是扎眼,她看得真切,要不是怕弦脱手弹伤他,她就要伸手把他抱住了。

她这么想,却不会这么做,不反抗并不代表他接受,他的顺从并不是亲昵,更不是像她这样从心底自然生发出的喜爱。

她是不用想后果的,但是他需要。

另一头燎叶慌里慌张地取了水回来,便放在火上烧着。

拐子鹑等得性急,嚷嚷着要李及双先把它身子扶正来再亲。

眼见水已烧得冒出了小泡,她便对拐子鹑说:“我先前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对吧?我说了要亲你,那就要亲到肉上。但是你身上的毛那么多,拨开了我嫌手酸。”

拐子鹑嗯嗯啊啊地应着,欢欣雀跃得就要发狂,根本不去细想话里真正的含义。

“好的,既然你同意,那就先拔了吧。”她朝燎叶使了一个眼色,燎叶大喜,立刻端起温热到烫手的锅,三步并做两步冲到拐子鹑的身边,一股脑泼了上去。

拐子鹑被烫得大叫,呜哇喑哑的嚎声响彻山谷。

李及双早就备好了两根树枝,不等热水的温度退却,她就将两根树枝一张、一夹、一扯,生生将它身上的黑毛拔了下来。

拐子鹑吃了痛,叫声更是惊天动地。

燎叶也在一旁捡了树枝加入进来。

两个人一左一右,硬是将它身上从木莲藤缝中露出来的毛拔了个精光。

拔到后面,手都酸了,膀也疼了,拐子鹑的喊叫声也提不起来了,后面还像是痛到忘我了,拔一下,抖一抖,鼻子里呜呼呜呼地出着气。

“拔了毛,你且去溪边照照,看看自己是什么鸟样,再来整日介地嚷着要亲姑娘。”李及双训着话,看它不应,又使力在它面上拔了一撮,问,“听到了吗?”

拐子鹑这才哼哼呵呵,眼神迷离地应着:“孽障知错了,大姐求饶,求饶大姐。”

她扔了树枝,看着他光溜溜的身子,皮肉从烫红后渐渐泛起白来,模样好不凄惨,“我给你留几根,做个念想,以后好好做鸟,莫出来害人。”

转回头一看,沈无淹已经将所有的东西收进了箱笼里,背在肩上,远眺着进山的路,仿佛身后发生的所有事都跟他没有一点关系。

太阳从山谷中冒了个头,李及双扔了树枝,拍了拍手,“过几日后我出山,你便在此接驾,晓得没?”

话这么说,却也不等拐子鹑答应,转身便走了。

**

山里的天地跟山外不同,到处是密密麻麻的高林,脚下荆棘藤蔓交织,没有一点人的踪迹。

而他们当下还不算真正进入蓬川。

燎叶说,这样的路还要走上两日才算抵达蓬川。

隐居在蓬川里的村子,叫岩骀①,因周围长满岩陀得名。

其实村子并没有一个固定的称呼,因为村民世代与世隔绝,并不需要一个名字来指代。

岩骀村从衣着到语言不仅与汉地不同,与巴黄州的少数民族也有较大差异,村民的祖先大约是千年前因战乱流亡而来的,对战争的恐惧也一代代地绵延了下来。

每月村中都有两三个或大或小的祭祀,这便是村中最重要最不可替代的事了。祭祀所求,无非是人畜无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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