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蕴一怔,接着反应过来,这是把他当帮凶了呢。 这要搁平时他才懒得搭理,但这会儿也不知为什么想解释一下:“跟我没关系啊,我刚才还劝她别为难你呢,但她不听啊,我是无辜的。” 许青涔没说话。 “她就怕淮哥一个,但你们之间这过节的源头就是他,所以还真是……”萧蕴啧了一声,然后朝她竖起大拇指,“不过跟她正面刚是对的。” 许青涔转头望着前方,头好像更晕了,她顿了顿垂落眼眸,问他:“洗手间在哪儿?” 萧蕴给她指了方向,本来还想等她出来让人把她送出去,但之后有两个女孩一直缠着他,他没办法只能先撤。 反正大门是开着的,现在才八点多也不算太晚,她直接走就行。 许青涔酒量一直都不行,加上杨雪霏给她喝的那两杯是烈酒,从洗手间出来后她只觉头沉的厉害,脚底发晃,连视线都有些模糊。 晕乎中开门走进了一个空房间,入眼就是一张宽大的沙发,她走过去坐下来,打算等一会再走,谁知那酒的后劲太足了,一阵一阵上涌冲的头昏脑涨,最后身不由己倒在了床上。 杨雪霏办这场生日派对主要就是为了周淮洛,结果人没来不说她还闹了个笑话,情绪简直丧到了极点,但终究还有点不甘心,于是让萧蕴打电话问他下班没有,在干什么。 但萧蕴不干,让她自己打。 眼看两人又要为此掐起来,旁边一个人忙说他来打,随后把电话拨了过去,通了,结果得到的回复说已经下班回家了。 这明摆着就是不愿意来,杨雪霏委屈的眼眶泛红,说了句散了就直接走了,其他人见寿星都走了,自然也没有待下去的理由,偌大的别墅转眼人去楼空。 许青涔还在房间躺着,很久之后从昏沉中睁开眼睛,周围很黑,且安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她这会儿清醒了许多,赶紧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 凌晨十二点十七分。 虽然已经很晚了,但作为生日派对的地点来说不可能这么安静,除非人都走了。 她站起身走到外面,果不其然,偌大的别墅已经空无一人,徒留空气中漂浮着的淡淡酒气,这里显然不是杨雪霏的长住居所,连个保姆阿姨都没有。 她短暂怔了片刻,之后抬脚走出别墅。 直到走到山下那个公交站台,许青涔才后知后觉,这个点公车早停运了,出租车也不大可能来这个地方,她之前有过一次坐顺风车被司机骚扰的经历,从那之后再也不敢在网上叫车了,而且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叫了估计也没人会接单。 所以该怎么回去? 她伸手拍了拍脑袋,喝了酒终归还是有点不清醒,早知道刚才就不下山了,至少还有个容身之所。 而且就在这时发现了一件更可怕的事,手机仅剩百分之三的电量了。 这让她心头发慌,事到如今只能趁手机还有电打电话让人来接她,但是打给谁,她心里一片迷茫。 除了谢昀之,她在这个城市没有一个可依赖的人。 手机联系人名单只有寥寥数人,同事间与龚敏倒是很熟,但是她没车,这大半夜的也不放心让她打车过来。 何总助也不行,对方已婚,不方便,眼看列表已经滑到了最后,就在这时微微一愣。 她看到了周淮洛的名字。 “我小叔叔可厉害了,有什么事都可以找他。” 周依然的话回荡在耳边,小姑娘心思单纯善良,不知道这个前提是因为她是周依然,如果换成自己——许青涔都不确定周淮洛知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两人自从上次那件尴尬的事之后就没见过面,这冷不丁的大半夜打电话过去…… 他会不会觉得她头脑有问题? 可转念想到眼下情形,凌晨十二点半,山脚公交站台,孤零零一个弱女子,简直是惊悚电影中的场景,她决定还是试一试。 电话拨了出去,响两声那边就接了:“喂?” 声音很低,略微带点暗哑,一听就是睡着被吵醒了,许青涔本来就忐忑不安,这下更紧张了:“周……周淮洛,我是许青涔,你还记得我吗?我……” “记得。”周淮洛开口打断,这回声音正常了,“什么事?” 许青涔捏紧手机:“我现在在云华山山脚的站台,公车已经停运了,也打不到出租车,你……你能不能来接我?我知道不应该在这个时候麻烦你,但是……” 话说到这里突兀中断。 手机自动关机了。 许青涔低头看着黑漆漆的屏幕,无奈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