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晏池的意思说是接送,但骆书禾觉得麻烦。早上照旧,晚上的话,她会搭同事的便车去图蒙楼下的星巴克待着,所幸不远,就一站路。 大部分时候是在看书,或者看视频。 那阵子,他们几乎天天都待在一起。 遇上周末,他也没有要出门的意思。 骆书禾倒是忙得很,晏池在家里给她腾出了间空房间做画室,那房间有一面很大的落地窗,光线极好,拉开窗帘就能看见窗外的大片风景。 开始骆书禾像模像样地推辞了下,说太麻烦了吧,不要。 晏池就倚在门旁,看她在那假模假样谦让。 “行,你不要,不要我就改成台球室了。” 他动作很快,没几天,空荡荡的房间就被东西填满。骆书禾全程没干涉,等某天下班回来,晏池领她去看,骆书禾看了看那些画具,发现他真是有点只买贵的不买对的毛病,平时在画材店,她看都不敢往这边看。 她习惯熬夜,在画室待到很晚才去洗漱。吹干头发出来时,会看见晏池坐在床头边玩游戏边等她。骆书禾早发现了,他好像钟情的都是那种悬疑解谜类的小游戏,一玩就是一下午,市面上有的游戏几乎都玩遍了。 也和他说过可以早点睡,不用等她。 晏池拉了拉被子自己先躺下了,反正就是死不承认:“谁等你了,少自作多情。” 骆书禾在床的另一头坐下,试探着:“那要不,我还是搬回客房,省得打扰你。” 那会儿,是老太太腿脚才好,忍不住乱跑。打着来给他们包饺子的名号在榕树里住了段日子,骆书禾担心露馅才开始住一间房。 当然,后来也没搬回来。 晏池一抬手把灯关了:“睡你的觉。” 两人倒是一直这么相安无事待在一个屋檐下。 除去有回,骆书禾见他半夜都没回来,明明早收到让她今晚先睡的消息,听见楼下动静时,忍不住爬起来给他泡蜂蜜水。 这都是兰姨教她的,说他要是晚回来,多半就是在外头喝了酒,喝杯温水冲的蜂蜜水会没那么难受。 那晚,骆书禾看着他喝完了水,又拿来了热毛巾给他擦脸。 晏池眼睛红着,让她不要离他这么近。 骆书禾不解:“为什么。” 他的声音听着有点哑,也低。 “……身上很难闻,有味道。” 骆书禾并不在意,把毛巾盖到他脸上,接着拉起他手揉他虎口处,据说这样醒酒快。他醒得也确实快,才五分钟不到就斜眼睨着她:“摸两下得了,别老占我便宜。” 骆书禾直接把手给他甩回去。 过了会儿折返回来,把他面前喝空的玻璃杯收了。 “喂。”晏池突然出声叫了声。 骆书禾正在洗杯子,当作没听见。 他又喊:“骆骆。” 骆书禾以为自己听错了,探了个脑袋出去:“你刚刚是在叫我?” “嗯。”他人还懒着,脑袋向后仰,并不知道在看什么,但确实是在和她说话:“我口好渴。” 骆书禾烧了热水,试了水温后才端到他面前:“你慢点喝,厨房里还有。” 一连喝了三杯。 可能是缓过来了,骆书禾凑近看着他眼睛:“现在还难受吗。” 他很轻地笑了笑,摇头:“太晚了,你先去睡。” “那你呢。” “等会儿就睡了。” “晚安。”他最后说。 不知不觉,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已经过去。 某个周五,那天出版社在筹办书香节活动,骆书禾穿得正式了些,系带衬衫配长至膝盖的鱼尾裙,画了很简单的淡妆,耳朵上戴了小巧圆润的珍珠耳坠,很衬她细腻亮白的皮肤。她下了活动后本打算直接回家,但晏池说他那边事就快弄好了,让赵叔把她接来。骆书禾是想着反正也没什么别的事,照旧在咖啡馆等着。 她坐的位置靠门,不时有客人进进出出,带进来一阵热风。 再抬头,发现有位西装革履,领口别着精致玫瑰花胸针的男人在和身旁女伴说话时,不经意看向她。 骆书禾一下子认出来,是今天在活动上隔壁品牌部部长领过来的朋友。因为和她一块在活动帮忙的女孩对这一类型挺感兴趣的,一直在骆书禾耳边碎碎念,说他声音巨好听,典型低音炮,身材也好。 骆书禾只淡淡看过去一眼,觉得她可能是没见过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