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沈袖宁劝着自己就当是在上班,这就是自己老板,衣食父母,救命恩人,于是硬着头皮,又僵硬地冲赵清轩眨了眨眼。 “我,我识字少,如今来了江陵,还未给我表妹妹写封家书,三郎君可否帮一帮我,”沈袖宁翘着兰花指把鬓边的黑发别到耳后,声音温软,带着些许魅惑。 赵清轩看着她一脸可怜巴巴的模样,只是点了点头,“好,六姨娘要写什么,我自当落笔……” 他走到书桌后坐下,拿出一张硬黄纸来,挺直脊梁,拿毛笔沾了沾砚台里的黑墨。 “那就写,我,在这很好,吃的也好,睡的也好……”沈袖宁边说话,边从盘子里捏出一颗葡萄,缓缓绕过书桌,走到赵清轩椅边,故作不经意间把玉指轻轻搭在他右肩上,玄色的圆袍触感光滑。 赵清轩感觉到了右肩上的分量,他缓缓扭头,瞧见了沈袖宁娇媚动人的面容,一对杏眼圆润光亮,正在朝他甜甜地笑着,结果他伸手一把将她推倒在地。 “姨娘自重!”赵清轩厉声斥道,他从椅子上直起身来,离半躺在地上的沈袖宁老远,黑着脸,眼底闪过一丝寒意,用手拂了拂自己的右肩。 脑中响起系统机械音:积分累计负200! 沈袖宁扶着自己的腰,一脸震惊:…… 不过,她忍下了脾气,依旧满面春风地从地上起身,温声细语问他,“三郎君,你怎么了?” 赵清轩凤眼圆睁,略带怒意,站在远处不肯言语,周边的空气都似乎要冷的凝结了一般。 “啊,对不住,郎君,你也知道我是春香楼出来的,素日里陪侍在人身侧惯了的,如今初来江陵,还未改过来,却不成想惹恼了郎君,这是我的罪过!”沈袖宁以帕掩面,故作悲痛。 赵清轩脸上虽然有些缓和,但依旧冷若冰霜,把沈袖宁赶了出去,使劲关上了门。 沈袖宁走远后,用手拍了拍蓝色裙摆上的土,她扶着腰,轻步走在游廊里,坐在沿边的长椅上,随手从绣球花盆栽里捡出一颗鹅卵石,丢进池塘里,泛起一圈圈涟漪。 “赵清轩真是个木头,你以为老娘喜欢你啊,还不是被逼的,等我攻略成功,老娘就跑掉,到时候你想找我都找不着!”沈袖宁用手抚着胸前的长发,愤愤不平地嘴里嘟囔着。 她话音刚落,就远远瞧见走廊尽头有个着盔甲的男子从月洞门进来,那人生的个子高大,模样粗犷,眉眼间带着股狠劲。 沈袖宁估摸着那就是书里写的赵清轩二姑母家的堂兄姜堰了,那人一直在军中带兵,因为在三河山与辽军作战失利,被暂时停职,前来探望他舅父,书里好像是说他在赵府住了一段时间。 “姑娘是?” 沈袖宁以为姜堰去了东侧院,没想到他居然朝自己走了过来。 “我,我是沈袖宁,郎君的妾室。”沈袖宁慌忙放下二郎腿,一身水蓝色长裙,起身温温柔柔地对姜堰施了个礼。 “妾,妾室?”姜堰硬朗的脸上似乎有些失落,但他还是点了点头,粗壮的胳膊合手施礼道:“见过六舅母。” 姜堰打量着沈袖宁的脸,一时竟没有舍得把目光移开。 “沈姑娘,今年多大了?” “二十二。” “竟是跟清轩一样大的岁数,舅父真是……” 姜堰在那书里是个反派,在赵清轩当上宰辅后,与他反目成仇,还起兵叛乱,最后被赵清轩派兵镇压,死无葬身之地。 不过,沈袖宁想着那跟自己又没有关系,她首先就是要活下来。 突然,系统机械音响起:请宿主跟姜堰打好关系,你们日后要成为朋友。 沈袖宁皱着眉毛,不耐烦道:有一个赵清轩已经够头疼的了,干嘛还要跟反派交朋友。 系统机械音:请宿主服从命令,不然就会被遣送回…… 好好好!系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袖宁打断了。 “沈姑娘,你怎么了?”姜堰看着她眉头紧锁的模样,有些好奇。 沈袖宁唇边勾笑,温语道:“许是水边风凉,我有些受不住。” 姜堰便陪着她在游廊里走了一会儿,两人谈天说地,姜堰聊起战场上排兵布阵的技巧,说的头头是道,沈袖宁就在一旁及时附和,这给了姜堰两人聊的甚是投机的错觉。 回去房间后,沈袖宁一脸郁闷,拔掉倭堕髻上的金银钗环,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脑袋里嗡嗡地。 活着怎么就那么难?什么时候才能无所顾忌,当一条混吃等死的咸鱼啊! 刚平稳睡了一夜,第二天,夫人突然让人把她从被窝里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