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是带着铁锈感觉的腥气。 孟尺素没想到流淌在自己身体里的东西味道竟然这样难闻,可是这种最重要的东西这个孩子几乎流了一大半出去。 她什么也顾不得,抱着孤注一掷的信念和自己疯狂地猜测,将血液渡到那孩子口中。 那孩子的唇很薄,因为失血也十分冰凉,孟尺素什么也顾不上,一口一口的去将血渡进去。 ——那个是一个十分疯狂地猜测。 如果自己的血液真的能治伤,那么能不能起死回生呢? 想想看,水果什么的已经腐烂的差不多了,但是这个孩子却什么事情都没有,难道不是很不正常的事情吗? 要说他平常什么地方不对劲,那肯定是和自己这种奇奇怪怪的人生活着……而最近,他们吃的东西里面,都有孟尺素血液催熟或是召唤来的原因。 所以会不会是因为这样,这个孩子才能保持者像现在这个样子的完好呢? 因为有了这样的想法,孟尺素也顾不上许多,可是她自己也不知道将血液渡了几口,感觉自己的体温都隐隐约约有一些下降了,也不见这个孩子睁开眼睛清醒过来。 孟尺素停下渡血,茫然地失去了希望—— 不,还不能放弃,想想看,那个时候就算是自己的腿伤也不是那么快就恢复原样的,现在要让一个人起死回生,肯定会需要更长的时间,怎么可能短短片刻就能见到成效呢? 对,一定是这个样子。 这样想着,孟尺素终于把自己安抚的没那么绝望了。 她想:我得做些事情摆脱现在这个状态。 于是她开始无头苍蝇一样的忙碌。 我得保持住自己的体力,万一等会这些血不够,我却先倒下了,岂不是错失了机会? 孟尺素这样慌张的想着,一边跑去熟练地抓回兔子剥皮抽骨。 人在绝望的时候往往会爆发出强大的动力,但是在失去目标之后会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恢复自己的伤痛。 可是在有了希望的时候,哪怕那光芒再渺小,也会忍不住想尽一切办法去抓住希望的尾巴。 孟尺素将烤好的兔子三口两口咽完,被噎到了就拿出水果亢哧亢嗤来两口,吃完食不知味的一餐,又开始忍不住的焦虑。 于是她想起了被自己吊了两晚上的活口。 那活口在她离开那死人的唇之后一声也不敢发出来,生怕这个变态下一秒把注意达到自己头上,还好这个人没丧心病狂到幕天席地就和一个死人……但是也绝好不到那里去。 可是在她烤兔子的时候这活口简直就是受尽了煎熬。 孟尺素的确食不知味,可是这么些天荒野求生把她的手艺锻炼的并不算差,何况是在一个已经饥肠辘辘饿了两天的阶下囚鼻子底下。 她几乎馋的眼睛直冒绿光——要不是因为这个女人又诡异又变态,没准早就叫着要分几块肉了。 好不容易逃离了那股香味的折磨,正准备为自己的命运哀叹一口气,就见那个变态直勾勾的看了过来。 活口:“……” 她害怕极了,要不是知道这里已经没有第三个活人,而且名声分明是自己更恶毒一点的话,没准真的要疯狂地大叫救命了。 然而让她惊恐的事情却没有发生,那个变态女人只是走到她跟前,看了她几眼:“你那天说,你会开船?” 活口点头如捣蒜,眼看这个女人对离开终于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兴趣,怎么能让自己显得无用呢? “我是这船上最厉害的水手,要不是当年……总之海上出行,我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保证能让、让大人您离开……” 孟尺素点点头,冷笑了一声:“你去,把那几个海盗给我搬到你们船上——别妄想偷偷跑走,我的藤蔓随时盯着你。” 这活口眼珠子一转,答应了下来。 藤蔓不藤蔓的,入了海,还不是她的天下? 然而没过多久她就发现自己这个决定有多么错误。 就在她准备驶船离开这里的时候,非但那藤蔓忽然间密密麻麻的疯长裹住了整艘船,水中竟也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圈大大小小的海鱼——有些海鱼尖嘴獠牙,是海上水手做梦也不想见到的鱼。 这些鱼也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它们竟然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将船底死死拖住,然后同时顺着一个方向游——那一瞬间仿佛是水底出现漩涡一样,整艘船在同一个地方疯狂地转圈,别说离开,就是想要下船回到岸上都难! 那活口当即吐了一地,鼻涕眼泪流了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