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陆时笙谈了这么一场之后,顾轻然觉得有点头疼,忽然很想去母亲坟前看一看。
“介意捎上我一个吗?”陆时笙晃了晃自己还被石膏打包着的手,“放心,我这个样子什么都做不了,只是你现在的状态太差了,我不放心。”
这种被一个病患惦记着的感觉非常奇妙,顾轻然拧着眉毛思索了片刻,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
“到时候你就在车上待着,不用下来,我一个人去看看就行了。”
陆时笙知道这已经是她退步的极限了,就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这两人说走就走,直接开车出发,一路风驰电掣到了墓园。陆时笙这个伤残病号坐在车里等人,顾轻然换了平底鞋,一步步往坟前走。
她已经有一段日子没来了,看着墓碑上母亲那双始终温柔,永远不会再改变的眼眸,她蹲下身子来,将额头靠在墓碑上。
“妈妈,我现在好烦好乱,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她深深叹息着,“原来我的亲生父亲不是顾庆国,你怎么没告诉我呢?”
“不对,你应该是还没来得及告诉我,就出了这样的事情吧。”
她垂下眼眸来,睫毛湿润了些许:“知道了
他不是我亲生父亲,有些事情似乎就可以解释了。”
她的生父身份肯定不一般,所以母亲才会有那么多的顾忌,最终选择嫁给顾庆国这么一个混球。
甚至连之前秦美娇在监狱里说的那些话,也能联系在一起了。
那个女人当时疯疯癫癫说着什么根本看不上顾庆国,并且一门心思认为会有人将她救出去,最后希望落空了,这才变得疯癫了起来。
这么看来,顾庆国这个人还真是很可怜,并且从头到尾都很失败,娶的两个女人都不爱他,孩子一个不是他的,另外一个也不是因为爱他才会生下来。
“我今天又有点想你了。”顾轻然凑近墓碑悄悄说,“前些日子大宝生病了,我吓死了。等他彻底好起来,我就带着三个孩子来给你扫墓,你也可以看一看……”
她剩下的话还没有说完,放在口袋里的手机便嗡嗡震动了起来。
是陆时笙的短信。
上面的内容也很简洁:“快走,到车上来,有人在跟踪你。”
简简单单一句话,配上墓园那清冷孤寂的气氛,顾轻然后背的寒毛噌地竖了起来。
她没有继续发短信追问,也没有回头,仍旧保持着先前的姿
势,默默将手机收了起来,然后站起身,又对着母亲说了两句要离开的话语,这才不紧不慢往外走。
看上去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她也什么都没察觉到一样。
在走出墓园时,她忽然想起来,上次来看母亲也曾看到一辆车,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但在她走的时候也跟着走了,一前一后的离开。
现在想来,上次的事情似乎巧的有些过分了。
她抿紧了唇线,忍着心里发毛的感觉,没有加快脚步。她透过车窗看了一眼坐在里面的陆时笙,和他的视线对在一处,她心里忽然有了几分安心的感觉,那种隐隐后怕发毛的冷腻感觉也没了。
陆时笙帮她将车门打开:“上来吧,该走了。”
顾轻然坐了上去,一言不发的发动车子,直到车辆彻底驶离墓园的范围,他一颗心这才缓缓沉寂下来。
“是谁在跟踪我?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就在刚刚。”陆时笙紧紧皱着眉毛,光是想想刚刚出现的画面,都让他生理心理双重不适,“应该不是在跟踪你,而是一直守在这里,就等着你来。”
“那人在偷拍你,应该是有人雇他来,就为了堵你。”
顾轻然狠
狠拧着眉毛。
如果今天没有陆时笙一时兴起要跟着她一起来,她短时间内肯定发现不了有人在暗处偷拍她。
“谁会特意雇人守在这里偷拍我呢?”她喃喃自语着,“这个人肯定不是冲着Aletta来的,而是冲着顾轻然来的。”
和她过去有仇有怨的人,基本上都被清理干净了,又是谁会做这种一听就让人觉着十分变态的事情呢?
“短时间内别来墓园了,这几天身边多带几个保镖,一切以安全为主。”陆时笙嘱托道,“这个人了解你的过去,但不知晓你的现在,所以他只能用这种守株待兔的蠢办法,等着你出现。”
顾轻然才刚刚知道顾庆国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紧接着就出了这么一桩子事情,一下就让她心情变得更加烦躁,眉头紧紧皱着。
“可我这几天还有事情要做,之前的对赌协议我完成了,不出意外,就在最近一段时间签合同。”
“更何况我也从来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不可能任由这个鬼祟的人在暗处算计我,而什么都不做,龟缩在保镖的重重保护之下。”
她说着抬起眼来,目光又冷又硬:“帮个忙吧,陆先生。”
陆时笙
挑起眉毛来:“你想要做什么?”
“倒也没什么紧要的,只想让你在这两天多和我逛逛街而已。”她笑了,“毕竟这个跟踪我的人是你发现的,由你处理这些事情,我会比较放心。”
陆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