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笙几乎是一看到这个名字,眼神就立刻不耐烦了起来。八卦的老板凑过去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然后也跟着不吭声了,连八卦都不敢。
Janet这个名字在屏幕上闪烁着,陆时笙理都没理,直接将声音按掉,将手机锁屏后往口袋里一装。
原本老板还蠢蠢欲动着,想问一问他情绪不好是不是因为Janet,看到这情况也不用问了。
Janet恐怕还没这个本事,也根本影响不到面前这个男人。
看陆时笙这个样子,恐怕连看她一眼都不耐烦。
电话很快就因为无人接听而被自动挂断了,老板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你对她倒也没必要这么绝情吧,毕竟你们两个都认识这么多年了不是?何必呢?甚至……”
他剩下的话还没说完,陆时笙的视线便冷冷扫了过来。老板瞬间收声,伸出双手做出一副投降的样子来:“行行行,算我多管闲事行了吧?我不说了还不成吗?”
反正这都是人家的事情,他就是想管也管不过来。
陆时笙原本是想要来放松一下,结果情绪反而更差了。他又看了一眼手机,除了Janet的来电之外,一个联系他的人都没有。
他又摁了摁跳动着的额角,将思绪全部抛到脑后。
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沈知行还没死,他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做。
——
医院。
沈知行虽然被救了回来,但是情况非常危险,整整一天都处于抢救状态,直到深夜才消停。
他紧闭着双眼躺在病床上,反复转动着的眼珠显示着他此刻不安稳的梦境。
梦里是车子爆炸前的景象,他被围追堵截到了绝路,为了保命只能选择弃车跳海。
“砰”的一声响,车子炸了,但追着他的那些人却没有松口,而是紧随其后追了上来,像是不要命一样,宁愿冒着同归于尽的风险,也要他的命。
剧烈的撞击让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连呼吸一下都会牵着伤口。但他不能停,他得活着。
能要他命的人只有一个顾轻然,除此之外谁都没资格。
顾轻然。
他在梦里也念着这个名字,下一刻,她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
这一刻,梦境中的景象和他现实中见到顾轻然的那一刻互相重叠,巨大的喜悦从心头涌起,沈知行再也顾不上其他,大步朝着顾轻然跑去。
她就站在他眼前,但又似乎离他那么远,怎么都够不到。
他拼了
命地往前跑,面前的人却越来越飘渺,似乎要渐渐散去了。
沈知行慌了,顾轻然在他面前逐渐散去的景象,比他被迫跳车时更让他觉得心慌惊恐。
“砰”的一声枪响,他向前追赶的脚步被迫停顿下来,剧痛传来,鲜血从腰腹部流淌,染红了他半个身子。
很疼。
太疼了。
他努力伸出手,想要触碰顾轻然,她面容清冷,眉眼里不带半点情绪,只是扫了一眼他的伤口,随后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
沈知行猛地从睡梦中惊醒。
他看清了周围的景象,第一反应是想要挣扎着坐起身,但又牵动了伤口,并且他也使不上半点力气,最后只能摔了回去。
沈知瑾只是倒杯水的功夫,哥哥就醒过来了,她赶忙扑过来,又哭又笑的,泪水糊了满脸。
“你先别动,你伤的很重,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我叫医生过来看看你呀。”
从沈知行做手术的那一刻开始,她就一直守在病房外头,直到医生说他脱离危险了,她这才能进来近距离观察。
她一直强忍着情绪,连哭都不敢,直到此刻她的泪水才终于汹涌而出,将所有的担惊受怕都发泄出来。
“别哭了,我没事。
”沈知行想抬起手帮妹妹擦一擦眼泪,结果连这点力气都没有,手指无力地蜷缩了两下,有些颤抖。
他只能又一次重复着:“别哭了。”
沈知瑾匆忙抹了抹眼泪,眼眶红红的破涕为笑:“我不哭了,你能醒过来是好事,有什么好哭的?”
医生也说了,只要沈知行能够醒过来,问题就不大。
“顾轻然呢?”见妹妹冷静了下来,他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她还在吗?”
沈知瑾沉默了一下,最后还是只能摇摇头:“已经回去了,她脚受伤了,是我叫车把她送回去的。”
“什么时候走的?”
“她来医院的路上就给我打了电话,叫我来了之后就走了。”沈知瑾道。
闻言沈知行只是点了点头,看上去似乎很冷静,也不觉得这场面有什么意外。
沈知瑾在心里悄悄松了口气:“轻然家里还有孩子,自己也受伤了,早点回去是很正常的……哥你干什么?!”
她安慰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见刚刚一直很冷静,很淡定的沈知行,忽然间红了眼睛,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直接将手背上的针头拔了出来!
他动作很粗暴,完全没有顾及自己的身体鲜血,瞬间滋了一
手背。
沈知瑾吓了一跳,赶忙摁铃叫医生,她死死抱紧了挣